“ethen,再不睡我就要猝死了。”成欣然從巨大的iac螢幕中抬起頭,一張小臉又白又黃。
陳鬱森專注盯著自已的螢幕,一下下點滑鼠,“《在春天》沒上映你死不瞑目,這不是你說的嗎?”
成欣然哀怨瞪他一眼,從包裡翻出眼藥水給自已滴上,走到角落等著藥水滲入眼部。
過了一會兒,她使勁眨眨眼,視野清晰後,她拿出手機順手翻了翻。
一整個晚上陳勉沒給她發任何訊息。最後一條停留在她十二點多給他發的“?”。
她不自覺嘆口氣,陳鬱森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偏過頭審視她,確實臉色很不好。
“你眼睛不舒服?”他問。
“沒事了。”滴過眼藥水她好很多。
“你現在回去吧,這裡我來。”陳鬱森突然說,“殺青飯把你男朋友也叫過來一塊。”
“嗯?”成欣然眨眨眼,“你怎麼知道他是我男朋友了?”
成欣然簡直是一隻草履蟲,隨便釣一下就上鈎。
吃回頭草這種事,也就她能幹得出來。
“拍了幾天戲而已,真又成你男朋友了?”陳鬱森嘴角扯出譏笑,“我看你是一如既往的瞎。”
“陳鬱森你好煩啊!”成欣然使勁瞪他。
成欣然知道他們兩個高中的時候就不對付,她曾經試圖向陳勉主動透露過,但陳勉甚至連這個名字都不想聽到。
陳勉在迴避,他分明介意得要命,可自尊心使然,他不會去問成欣然在她心裡他跟陳鬱森誰比較重要。
一個常年累月的缺席,而另一個長久地以朋友和合作夥伴的身份陪伴在她身邊。
誰輕誰重,一目瞭然。
殺青飯選在官也街,陳鬱森當晚把整家店包下來。難得有宰出品人的機會,大家自然不會錯過,劇組人一個不少全都到位,三院能來的也都來了。
除了陳勉。
成欣然聯系過他,但陳勉跟她丟了句晚上找朋友打球去,就再沒訊息了。
不來也好。
她擅長安慰別人也擅長催眠自已,陳勉來了就會見到陳鬱森。
ethen嘴炮一打起來捂都捂不住,倆人一見指不定會搞出什麼事兒。
諸甜看成欣然表情不對,就探頭探腦問她:“姐,陳醫生怎麼沒來?
“是啊,”周主任和孫主任也很納悶,“這小子跑哪去了?今天不是他夜班。”
大家齊齊看著成欣然,在拍攝的後期,明眼人也都能看出來,他倆在醫院的傳聞絕不是空xue來風。
成欣然突然覺得很憋悶,為什麼要問她?她也不知道陳勉在哪。
但她還是盡量語氣溫緩地說:“我不知道他去哪了。”
殺青宴上,大家終於卸下拍攝的壓力,又帶著些後會無期的愁思,喝得就格外多。有喝的,有勸的,甚至還有哭的。
成欣然卻突然覺得一切都十分的沒意思。
一屋子陌生人原本沒任何關系,就因為合作做了件事情,就變得像手足一樣親密。
今天這頓飯吃完,明天一拍兩散,再過一週就誰也不認識誰。
但是,是不是這樣才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