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棲伸出腦袋看了一眼,見沒人注意他們這邊,悄咪咪地越過他跟言則床中間的欄杆,翻到了對面床上。
他在偌大的塑膠盒中找出紗布酒精和棉簽,輕手輕腳地掀開蓋在言則身上厚重的被子。
小聲道:“你忍一下,我幫你包紮。”
言則靠在牆壁上,幅度很小的點了點頭。
寧棲抽出壓在對方身後的尾巴,藉著微弱的燈光,他徹底看清了上面的斑駁痕跡。
中間那部分的白色絨毛已經被血染紅,原本是根根分明,現在卻被幹涸的血跡黏成了一塊,摸起來有些硬。
靠近面板的地方更不用說,之前未消失的疤痕又添了新傷,橫豎都是劃痕,嚴重一點的地方更是皮肉外翻,血肉以及絨毛泥土全部粘在了一起。
他別開目光,惡狠狠道,盛執遠,你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傷口附近看起來有些髒,但寧棲心裡只有心疼。
他小心翼翼地拿著蘸過酒精的棉簽給傷口消毒,剛碰上的瞬間,言則壓抑許久的悶哼聲就傳入耳中。
嘴唇蒼白,微微顫抖著。
寧棲也開始有些手忙腳亂,顧得了上面顧不了下面。
“你忍一下,消完毒就不疼了。”
“誒七七,你還沒給言班上完藥?”
這道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寧棲手一抖,棉簽直直掉在了傷口上。
“嗯……”
言則身體猛的一顫,寧棲慌忙取下棉簽扔到一旁廢棄的紙板上。
“打你遊戲,別說話。”
“哦。”
喬舒望把注意力又投回到剛剛複活的英雄上。
寧棲略帶歉意對言則說:“對不起,剛手抖。”
“……沒事。”
虛弱沙啞的聲音緩慢說道。
寧棲目光一亮:“你好點了嗎?”
言則點點頭:“嗯。”
“那就好那就好。”
說著,寧棲拿起旁邊的紗布,往尾巴上有傷口的地方纏了三圈,正準備剪掉又感覺有點少,然後多纏了幾圈。
等固定的時候,尾巴中央隆起了一大片,有點像剛出爐的麵包。
不知道的還以為傷及生命安全,寧棲自己看著都有點害怕,是為言則的疼感到害怕。
思來想去,一個畫面浮現在腦海裡,準確來說,是一堆少兒不宜的文字。
寧棲臉上開始泛紅,輕咳一聲來掩飾心理上的別扭。
他低了低腦袋,在靠近言則尾巴僅剩十厘米的地方輕聲哄道:“呼呼就不痛了。”
然後完成任務似的對著尾巴吹了幾口氣。
“你……”
言則瞳孔劇縮,不太自在道:“……在幹什麼?”
寧棲一把把他的頭掰回去,欲蓋彌彰道:“我看書上說受傷的地方吹一吹就不疼了。”
至於是哪本書就不言而喻了。
都怪杜詩涵,到現在他腦子裡都還是她寫的那些東西,直接屬於是刻進了dna,想忘都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