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一半吧。”紀玄瑞聳了聳肩。
“感覺你來賭也不是為了贏錢,就純玩。”
“你的感覺很對,我只是喜歡這種賭機率的感覺,賭對的時候會讓我有一種……”紀玄瑞深吸一口氣,表情有些享受,“說不出的快感,讓我頭皮發麻。”
“精神毒品唄。”
“人在痛苦的時候,找些東西刺激一下自己的神經,會舒服很多。”
“你到底在痛苦什麼?”清姐覺得他有些莫名其妙,“感覺你一天天除了吃喝玩樂也沒別的事幹了。”
“我幹別的事可不能讓你看見,”紀玄瑞壓低了聲音,“不然會嚇到你的。”
“老孃可沒有那麼容易嚇到,不然不會在這裡幹那麼多年。”
“也對,我也是看你有膽識才找的你,”紀玄瑞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布袋遞給了她,“老樣子。”
清姐並沒有立即接過,而是審視地看著他,質問道:“你老是花重金讓我給別人放點破爛,我之前還以為你是不是精神有問題,但現在這情況,你不會是……在做什麼陣吧?”
紀玄瑞沒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
“……不會影響到我吧?”清姐問道。
“不會。”
“算了,我不想摻和這些事了。”
“不想摻和?那為什麼保留那根頭繩那麼多年?為什麼故意放在那裡讓薛時彥他們找到?”
清姐掐滅了煙頭,有些煩躁:“心血來潮。”
“我自己也是長頭發,頭繩這種東西經常弄丟,但你把她的東西保留了那麼多年,你也愧疚,是嗎?”
“……”
“你是愧疚當年視而不見?還是愧疚幫忙清理了證據?”
“我沒什麼好愧疚的,”清姐緊蹙著眉,“當年我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罷了。”
“那現在再給你一次選擇機會,”紀玄瑞又把布袋遞了過去,“放在該放的地方,一切就會結束,要是再選擇視而不見,他只會吃一塹長一智,以後更難對付,你覺得死一個蔣奕能震懾他嗎?”
清姐猶豫了一會,還是用指尖夾起布袋,收入自己的口袋裡。
“最後一次幫你。”清姐說。
“辛苦你了,”紀玄瑞這才滿意地笑了,“你以後會慶幸你此刻的選擇的。”
紀玄瑞也不多說廢話,轉身就離開了。
他在過道上慢悠悠地走著,路過那間包廂時,聽見裡面賀聆跑調的歌聲,忍不住笑了。
“唱吧唱吧,很快你就開不了口了。”
案發現場被圍起來一塊,其他地方依舊正常通行,即便都晚上十一點了,還是有不少人來圍觀看熱鬧。
紀玄清和薛時彥就躲在人群中,聽他們聊的那些八卦。
“早就聽說這邊鬧鬼,沒想到還鬧出人命了!”
“死的是個明星哎?叫什麼來著?蔣……”
“蔣奕啊,現在全網給他開追悼會呢,看到橋頭那些菊花和餐盒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