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燼又道。
白爭爭只猶豫了一下,隨後兩腿一抬,圈住燼的腰。
燼:“走了。”
人魚擺尾,連帶著背上的人與後頭的木筏跟出去幾米遠。
白爭爭注意到自己沒有沉入水中的手臂,默默將燼抱得更緊。他回頭看著幼崽,兩個都乖乖的,木筏也沒有沉下去。
燼奔襲著,向著山洞所在的海岸游去。
山洞中。
已經等了一夜的獸人們滿目悽惶。
清愣坐在洞口,眼睛都熬紅了。
雁小身子靠在他腿邊,點著腦袋剛要睡著又忽然驚醒,巴巴望著外面。
“爭爭回來了嗎?”
“沒有。”清手貼著幼崽小身子,回著她隔一會兒就會重複問的話。
其餘的幼崽躺在石床上,呼吸沉沉,都是昨晚驚嚇之後發起了燒,現下才睡著。
昨晚幾個成年獸人一個沒睡,都照顧著幼崽,聽他們夢裡都在哭著,一會兒叫“阿爸”,一會兒叫“爭爭”。
清將雁抱在腿上,手掌蓋住她的眼睛。
“睡一會兒吧,你醒了爭爭他們就回來了。”
清的氣息很柔和,溫聲安撫著。幼崽身心放鬆,腦袋抵著他的手就快要睡去。
但就在意識沉落的那一剎那,幼崽又憑藉著意志力睜開眼睛。
她不睡,她要等爭爭帶著芽還有肉回來。
幼崽倔,清拿她沒有一點辦法。
他也急,但再急只能空望著。
山洞裡頭,年很好搓了搓臉,讓自己清醒一些。
他挨個將石床上的幼崽餵了點熱湯,然後坐下來守著。
他也不敢睡。
幼崽是他帶出去,是他沒看好。
要是他早點發現藏在樹上的大黑鳥,幼崽就不會被抓走。天那麼大,那鳥隨便飛,爭爭他們萬一找……
不行,不能有萬一。
年焦躁地抓撓著頭,恐懼無處發洩。
也不知道多久過去,清熬得腦袋發昏。
太陽落在身上有些熱了,熱得他好像看見了人魚帶著爭爭回來了。爭爭還抱著幼崽,活著的,睜著眼睛的幼崽。
清晃了晃腦袋,眼前一陣一陣發黑。
年卻先比他反應過來,急忙跑出去,又是哭又是笑地圍著白爭爭轉,又小心摸了摸兩個幼崽的耳朵,見到肉身上的血,身體頓時一僵。
“怎、怎麼流血了,爭爭……”
白爭爭壓住他肩膀:“沒事,被爪子勾破了皮,流了些血。”
清跟雁暈暈乎乎地一前一後追出來,掌心託著幼崽撥弄著毛毛仔細檢查。
看到傷口結痂,還糊了草藥才放心下來。
洞內其他獸人被驚動,幼崽像感應到了,也哼哼唧唧爬起來。
州看他們路都走不穩,連忙將他們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