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如果能換來你片刻心安
可當夜,睡意再一次襲來時—— 夢魘捲土重來。 伍應欽那把黑漆漆的槍口對準她,扣下扳機的剎那,她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綾兒,別怕。” 那聲音使她安心,可不知為何,怎麼也想不起是誰。 再一瞬,她夢見爺爺拿著折斷的腿骨,向她求救:“綾兒……救我……那個野種,他要殺我……” 她忽然覺得腳下一沉,垂眸一看—— 自己的腳踝被一隻冰涼的手死死抓住。 季綾的身體疲憊至極,連驚恐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依舊動不了腿,耳邊是鬼魅低沉的呢喃,胸口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迷濛間,天光微亮。 熬了大半夜,身體疲憊不堪。 她終於睡去,卻發起燒來。 如今本就悶熱,再一發燒,每一次呼吸都像噴出一團火,烤得喉頭發幹,嘴唇焦裂。 燒退了些,身體舒服點,她才勉強睡著了。 天光透進窗欞,淺淡地灑在榻上。 季綾的意識遊離在夢境與現實的交界,再度睜開眼,眼前的一切仍舊朦朧不清。 鬢發被汗濡濕了,槍聲依舊近在耳畔。 她沒睜眼,只模糊地覺察出旁邊有一個人的體溫。 熟悉的氣息。 她下意識往那邊靠過去,摸到挺括的布料,摸到一截腕骨。 直到額角貼到對方的胸口,聽到布料下的心跳,她才安心了。 “綾兒……” 那人喚她,聲音很溫柔。 她唇角掛著笑意,“嗯。” “不怕我了?” 季綾驟然驚醒。 她看見床榻邊的那道人影,那熟悉的挺拔輪廓,心驀地一緊—— 她的,小叔。 季綾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一把推開他,掀開被子,將自己裹成一團,像受驚的小獸般蜷縮在床角。 她連頭也捂了進去,只留出被角一絲縫隙,偷偷地探出一雙警惕的眼睛。 “手伸出來。”他說。 她能動,身體沒有那種酸滯的感覺,看來不是夢。 “不要。”她說。 “你覺得你有拒絕的資格嗎?” 是威脅的語氣。 可不知怎得,卻不像夢裡那樣讓她心生恐懼。 季綾暗自在心裡罵他的專制,試探性地從被子裡伸出手。 一隻蝸牛小心翼翼地伸出觸角。 冰涼的金屬被塞進她掌心,他的手掌覆了上來,將那東西握實。 是槍。 她指尖微…
可當夜,睡意再一次襲來時——
夢魘捲土重來。
伍應欽那把黑漆漆的槍口對準她,扣下扳機的剎那,她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綾兒,別怕。”
那聲音使她安心,可不知為何,怎麼也想不起是誰。
再一瞬,她夢見爺爺拿著折斷的腿骨,向她求救:“綾兒……救我……那個野種,他要殺我……”
她忽然覺得腳下一沉,垂眸一看——
自己的腳踝被一隻冰涼的手死死抓住。
季綾的身體疲憊至極,連驚恐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依舊動不了腿,耳邊是鬼魅低沉的呢喃,胸口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迷濛間,天光微亮。
熬了大半夜,身體疲憊不堪。
她終於睡去,卻發起燒來。
如今本就悶熱,再一發燒,每一次呼吸都像噴出一團火,烤得喉頭發幹,嘴唇焦裂。
燒退了些,身體舒服點,她才勉強睡著了。
天光透進窗欞,淺淡地灑在榻上。
季綾的意識遊離在夢境與現實的交界,再度睜開眼,眼前的一切仍舊朦朧不清。
鬢發被汗濡濕了,槍聲依舊近在耳畔。
她沒睜眼,只模糊地覺察出旁邊有一個人的體溫。
熟悉的氣息。
她下意識往那邊靠過去,摸到挺括的布料,摸到一截腕骨。
直到額角貼到對方的胸口,聽到布料下的心跳,她才安心了。
“綾兒……”
那人喚她,聲音很溫柔。
她唇角掛著笑意,“嗯。”
“不怕我了?”
季綾驟然驚醒。
她看見床榻邊的那道人影,那熟悉的挺拔輪廓,心驀地一緊——
她的,小叔。
季綾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一把推開他,掀開被子,將自己裹成一團,像受驚的小獸般蜷縮在床角。
她連頭也捂了進去,只留出被角一絲縫隙,偷偷地探出一雙警惕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