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失算
第二天,季綾起了個大早。 穿上輕便的衣服,正要從側門溜出去,卻被趙姨娘叫住了。 季綾立刻乖乖地站住了,“趙姨娘。” 趙姨娘連連拉住她的手,“我的乖乖誒,這幾日怎麼成天往外面跑?仔細落人家口舌。” 季綾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謊,“我前幾日認識了一個女孩子,很是聊得來。” 趙姨娘彷彿畏懼什麼似的,湊在她耳朵邊,“你別想著你爹不在家,就這樣了。現在都在傳你任性,府裡那麼些人,個個兒眼睛跟電燈似的盯著你呢。” 季綾撇著嘴,手上的帕子攪成一團,“姨娘!他們愛嚼舌頭就嚼去,也沒傳到我耳朵裡頭。” 趙姨娘見她這幅委屈又倔強的樣子,摸了摸她的臉頰,“你這樣任性,倒有點你媽當年的樣子。” 季綾常聽趙姨娘這樣說,但看她母親那副樣子,一點兒也不信。 趙姨娘往季綾鼻尖一點,打趣道,“等你結了婚,再生兩個娃娃,脾氣自然都磨沒了。” 季綾忽而沉了臉。 這種玩笑話,她少女時代是常聽的。 嫁給伍應欽,也學會了溫順。 可結果呢? 但趙姨娘想必自己也是被這樣打趣著長大的,她沒有惡意。 季綾甚至沒辦法怨她。 她整個人萎靡了幾分。 趙姨娘只當她把話聽進去了,語氣越發柔和,“綾兒聽話。這些天家裡的事情多,你安生些,不要再生事端了啊。” 季綾原本不是非去不可,可聽了什麼“磨性子”的話,一時間,越發鐵了心要出門。 “姨娘,阿榆等著我呢!我不去,豈不是叫人家覺得我失信?” “叫你的小丫頭去遞個信。” 季綾忽然一吸鼻子,像是要哭的樣子,“從小到大,跟我交際的人都是為了攀上爺爺,交心的朋友沒有幾個。好容易碰上一個……” 趙姨娘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拿眼示意她身後的不遠處站著的幾個士兵。 是爺爺的人。 季綾驚訝地看著那些人,又看了看趙姨娘。 趙姨娘連連解釋:“你也別生你爺爺的氣,他這幾日不在家,怕你遇到什麼危險,才派人來保護你。” 保護? 明明是明晃晃的監視。 可季綾知道,此時再鬧也無用,反倒會牽連趙姨娘,只能回了房間。 木材市場。…
第二天,季綾起了個大早。
穿上輕便的衣服,正要從側門溜出去,卻被趙姨娘叫住了。
季綾立刻乖乖地站住了,“趙姨娘。”
趙姨娘連連拉住她的手,“我的乖乖誒,這幾日怎麼成天往外面跑?仔細落人家口舌。”
季綾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謊,“我前幾日認識了一個女孩子,很是聊得來。”
趙姨娘彷彿畏懼什麼似的,湊在她耳朵邊,“你別想著你爹不在家,就這樣了。現在都在傳你任性,府裡那麼些人,個個兒眼睛跟電燈似的盯著你呢。”
季綾撇著嘴,手上的帕子攪成一團,“姨娘!他們愛嚼舌頭就嚼去,也沒傳到我耳朵裡頭。”
趙姨娘見她這幅委屈又倔強的樣子,摸了摸她的臉頰,“你這樣任性,倒有點你媽當年的樣子。”
季綾常聽趙姨娘這樣說,但看她母親那副樣子,一點兒也不信。
趙姨娘往季綾鼻尖一點,打趣道,“等你結了婚,再生兩個娃娃,脾氣自然都磨沒了。”
季綾忽而沉了臉。
這種玩笑話,她少女時代是常聽的。
嫁給伍應欽,也學會了溫順。
可結果呢?
但趙姨娘想必自己也是被這樣打趣著長大的,她沒有惡意。
季綾甚至沒辦法怨她。
她整個人萎靡了幾分。
趙姨娘只當她把話聽進去了,語氣越發柔和,“綾兒聽話。這些天家裡的事情多,你安生些,不要再生事端了啊。”
季綾原本不是非去不可,可聽了什麼“磨性子”的話,一時間,越發鐵了心要出門。
“姨娘,阿榆等著我呢!我不去,豈不是叫人家覺得我失信?”
“叫你的小丫頭去遞個信。”
季綾忽然一吸鼻子,像是要哭的樣子,“從小到大,跟我交際的人都是為了攀上爺爺,交心的朋友沒有幾個。好容易碰上一個……”
趙姨娘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拿眼示意她身後的不遠處站著的幾個士兵。
是爺爺的人。
季綾驚訝地看著那些人,又看了看趙姨娘。
趙姨娘連連解釋:“你也別生你爺爺的氣,他這幾日不在家,怕你遇到什麼危險,才派人來保護你。”
保護?
明明是明晃晃的監視。
可季綾知道,此時再鬧也無用,反倒會牽連趙姨娘,只能回了房間。
木材市場。
上午的漢昌,空氣裡彌漫著淡淡的木材氣息。
四周的攤位堆滿了剛剖開的木料,新鮮的木紋在陽光下泛著微微的光澤。
販子們的吆喝聲此起彼伏,人群熙熙攘攘,講價聲、砍木聲與銅板碰撞的清脆聲交錯在一起,熱鬧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