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回家
講起陸祁昇現在的狀況,三人還是挺唏噓的,學生年代的天之驕子落魄成如今模樣,真是讓人…… 拍手稱快啊。 三人默契地碰了杯。 又談天論地了好一會兒,江景儒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太晚了,我先回家了。” “別啊,”夏柏青勾上他的肩背,“這麼晚了幹脆在家裡住一晚唄。” 江景儒擺擺手:“不行,昭昭還在家裡等我。” 簡芸和夏柏青一時間沒了動作,只能愣愣地看著江景儒穿好服裝換上鞋,站在門口對他們淺淺地笑:“外面冷,別送了。” 他轉身離開,在這個團團圓圓的節日裡,背影看著有些蕭條。 簡芸驀地紅了眼,跌坐在沙發上捧著臉低低啜泣。 夏柏青背對著妻子好半天才轉過身,他掩去眼裡同樣的痛,摟著妻子安慰道:“別哭啦,新年第一天就掉眼淚多不吉利。” “我忍不住啊,”簡芸依然抽抽搭搭,“我就是突然想起來,二十年前我們四個人走在一起,說要永遠在一起……” “怎麼就成這樣了呢。” 簡芸幾乎泣不成聲。 那年四個人賽過風的自由,比過朝陽的灼熱,奔跑在黑夜裡的街道,他們一直跑一直跑,好像這樣就能一起跑到同一個未來裡去。 夏柏青安慰的話哽在喉頭,他和妻子有一樣的困惑,無數次質問上天:怎麼就成這樣了呢? 誰也給不出答案。 下了樓,方才還搖搖晃晃的江景儒眼神一片清明。 昨夜除夕,街道仍殘留著鞭炮燃過後淡淡的火藥味,江景儒買了一包煙,因為實在很不常抽,第一口嗆得他眼淚橫流。 積雪未消,斑駁地鋪在路面上,踩上去發出輕微的咯吱聲。樹梢的紅燈籠在風中搖晃,發出微弱的光,映照在積雪上,像是灑落了一地的碎金。 這一點微弱的光,讓江景儒的視線停留許久,他默了默,掐滅手中的煙,連帶著剛買的一整包丟進垃圾桶。 劉女士打來電話,江景儒清清嗓子,換上昂揚的語氣接起。 “喂,媽。” “夏柏青?挺好的,和簡芸兩個人也挺好的,特別恩愛。” “小月亮不在,紅包替你給了。” “我?我也挺好的啊……明天大概下午到吧。” “你別哭啊,你看你,怎麼每次給我打電…
講起陸祁昇現在的狀況,三人還是挺唏噓的,學生年代的天之驕子落魄成如今模樣,真是讓人……
拍手稱快啊。
三人默契地碰了杯。
又談天論地了好一會兒,江景儒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太晚了,我先回家了。”
“別啊,”夏柏青勾上他的肩背,“這麼晚了幹脆在家裡住一晚唄。”
江景儒擺擺手:“不行,昭昭還在家裡等我。”
簡芸和夏柏青一時間沒了動作,只能愣愣地看著江景儒穿好服裝換上鞋,站在門口對他們淺淺地笑:“外面冷,別送了。”
他轉身離開,在這個團團圓圓的節日裡,背影看著有些蕭條。
簡芸驀地紅了眼,跌坐在沙發上捧著臉低低啜泣。
夏柏青背對著妻子好半天才轉過身,他掩去眼裡同樣的痛,摟著妻子安慰道:“別哭啦,新年第一天就掉眼淚多不吉利。”
“我忍不住啊,”簡芸依然抽抽搭搭,“我就是突然想起來,二十年前我們四個人走在一起,說要永遠在一起……”
“怎麼就成這樣了呢。”
簡芸幾乎泣不成聲。
那年四個人賽過風的自由,比過朝陽的灼熱,奔跑在黑夜裡的街道,他們一直跑一直跑,好像這樣就能一起跑到同一個未來裡去。
夏柏青安慰的話哽在喉頭,他和妻子有一樣的困惑,無數次質問上天:怎麼就成這樣了呢?
誰也給不出答案。
下了樓,方才還搖搖晃晃的江景儒眼神一片清明。
昨夜除夕,街道仍殘留著鞭炮燃過後淡淡的火藥味,江景儒買了一包煙,因為實在很不常抽,第一口嗆得他眼淚橫流。
積雪未消,斑駁地鋪在路面上,踩上去發出輕微的咯吱聲。樹梢的紅燈籠在風中搖晃,發出微弱的光,映照在積雪上,像是灑落了一地的碎金。
這一點微弱的光,讓江景儒的視線停留許久,他默了默,掐滅手中的煙,連帶著剛買的一整包丟進垃圾桶。
劉女士打來電話,江景儒清清嗓子,換上昂揚的語氣接起。
“喂,媽。”
“夏柏青?挺好的,和簡芸兩個人也挺好的,特別恩愛。”
“小月亮不在,紅包替你給了。”
“我?我也挺好的啊……明天大概下午到吧。”
“你別哭啊,你看你,怎麼每次給我打電話都要流眼淚。我真挺好的,明天回去你看看就知道了。”
“媽,”他語氣很輕很輕,“新年快樂,謝謝你。我愛你。”
……
結束通話電話,街道重新回到一片寂寥。
江景儒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走,只知道自己不想回家,於是四處亂逛。
遠遠看到一點火光,江景儒走過去,是個穿著軍大衣的老人在賣烤紅薯,用得是最老的那種大油漆桶,軍大衣看著也有些年頭。
本就是大年初一,時間又已經很晚,也不知道要站多久才能賣完這些紅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