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舊識2
她和江景儒的相遇，遠比他以為的要早得多。 林昭昭和江景儒來自同一所初中，盡管江景儒的記憶裡沒有她的影子，林昭昭的生活卻處處有他的痕跡。 不能怪她，實在是江景儒和夏柏青在初中是太出名的角色，哪怕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林昭昭，也從別人的話語間聽聞江景儒的許多訊息。 江景儒又考了年級第一；江景儒今天又打贏了一場球賽；藝術節有江景儒的表演；這周國旗下講話的學生代表又選了江景儒；這麼醜的校服怎麼能被江景儒穿得這麼好看…… 她對此感到很不得已，可林昭昭的心裡還是逐漸有了關於江景儒清晰的輪廓： 他很高，但不幹瘦，運動的時候手臂上有鼓起的肌肉； 他性格陽光開朗，很喜歡笑，但他總覺得自己的虎牙沒有男子氣概，所以每次大笑後都會刻意收斂嘴角的弧度； 什麼校服被他穿得很好看，其實是他很臭美，偷偷把校褲改短了一截； 他喜歡打籃球，但技術一般，每次有膽大的女生為他歡呼尖叫時都會很害羞地投空球； 他不會唱歌，但他不是個怯場的人，藝術節扯著大白嗓大大方方開口，全靠聲音好聽撐著； 他喜歡物理，參加了很多物理競賽，他說他的夢想是當物理學家，他相信自己會為中國學術界貢獻自己的力量…… 喜歡江景儒的女生數不勝數，但林昭昭從不認為自己是其中一員。 某日下雨，林昭昭匆匆跑到屋簷下躲避。 小跑後的氣短讓她一直在輕輕喘息，目光不經意間向上抬起，林昭昭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驚豔。 這個工業化的城市，天空總是灰白色，此刻卻有一道絢爛的彩虹橫跨天際，是天地間最鮮妍的亮色。 天空異常澄澈，白雲悠然漂浮，彩虹連線天涯兩端，林昭昭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色。 “有彩虹誒。”她情不自禁撥打電話，想和那頭的外婆分享，可林琇芳早已不能再回複她，她耳邊能聽到的，只有一聲接一聲的忙音。 幸好她沒有期待林琇芳的回答，只是被美景震撼時，會覺得只有自己一個人欣賞有些遺憾而已。 “在哪裡？” 清悅的男聲從身後傳來，林昭昭錯愕地回頭，看見一張記憶裡熟悉的臉。 這似乎…
她和江景儒的相遇，遠比他以為的要早得多。
林昭昭和江景儒來自同一所初中，盡管江景儒的記憶裡沒有她的影子，林昭昭的生活卻處處有他的痕跡。
不能怪她，實在是江景儒和夏柏青在初中是太出名的角色，哪怕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林昭昭，也從別人的話語間聽聞江景儒的許多訊息。
江景儒又考了年級第一；江景儒今天又打贏了一場球賽；藝術節有江景儒的表演；這周國旗下講話的學生代表又選了江景儒；這麼醜的校服怎麼能被江景儒穿得這麼好看……
她對此感到很不得已，可林昭昭的心裡還是逐漸有了關於江景儒清晰的輪廓：
他很高，但不幹瘦，運動的時候手臂上有鼓起的肌肉；
他性格陽光開朗，很喜歡笑，但他總覺得自己的虎牙沒有男子氣概，所以每次大笑後都會刻意收斂嘴角的弧度；
什麼校服被他穿得很好看，其實是他很臭美，偷偷把校褲改短了一截；
他喜歡打籃球，但技術一般，每次有膽大的女生為他歡呼尖叫時都會很害羞地投空球；
他不會唱歌，但他不是個怯場的人，藝術節扯著大白嗓大大方方開口，全靠聲音好聽撐著；
他喜歡物理，參加了很多物理競賽，他說他的夢想是當物理學家，他相信自己會為中國學術界貢獻自己的力量……
喜歡江景儒的女生數不勝數，但林昭昭從不認為自己是其中一員。
某日下雨，林昭昭匆匆跑到屋簷下躲避。
小跑後的氣短讓她一直在輕輕喘息，目光不經意間向上抬起，林昭昭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驚豔。
這個工業化的城市，天空總是灰白色，此刻卻有一道絢爛的彩虹橫跨天際，是天地間最鮮妍的亮色。
天空異常澄澈，白雲悠然漂浮，彩虹連線天涯兩端，林昭昭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色。
“有彩虹誒。”她情不自禁撥打電話，想和那頭的外婆分享，可林琇芳早已不能再回複她，她耳邊能聽到的，只有一聲接一聲的忙音。
幸好她沒有期待林琇芳的回答，只是被美景震撼時，會覺得只有自己一個人欣賞有些遺憾而已。
“在哪裡？”
清悅的男聲從身後傳來，林昭昭錯愕地回頭，看見一張記憶裡熟悉的臉。
這似乎是她第一次從正面如此清晰地看見江景儒。
他們穿著一樣的校服，對她而言過於長的袖子在他身上只是剛好，因為她的注視，他也輕輕掀起眼皮，一雙漆黑的眼睛絲毫不閃躲地與林昭昭對上。
林昭昭注意到他也在打電話，所以那句“在哪裡”或許並不是在對她說，她頓時感到羞臊，臉瞬間漲紅，慌慌張張地回過頭，因為過於用力，揚起的短發狠狠砸在了自己臉上。
“我看到了。”
林昭昭這次不敢再自作多情，即使林琇芳無法接起，她也堅持把手機放在耳邊。
“很漂亮。”
林昭昭在心裡浮想聯翩，她好奇江景儒在和誰打電話，也好奇他們在聊什麼話題。他看到了什麼？又覺得什麼漂亮？
亂七八糟的想法一條又一條在腦海掠過，身旁的陽光被遮住，林昭昭被籠罩在一片陰影當中。
她側頭，看見一張稜角分明卻很溫和的臉。
江景儒對她微笑：“彩虹很漂亮，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差點錯過這麼美的風景。”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好多個煙花在林昭昭腦海綻放，轟得她頭腦發懵，震得她耳鳴目眩，炸得她臉頰發燙。
她只能憑著本能，喃喃了一聲“不客氣”。
江景儒依然很禮貌地對她笑了笑，欠身走進雨幕裡。林昭昭望著他的背影，一直到他和另一個男生彙合，兩人在雨裡打打鬧鬧，消失在視線盡頭。
林昭昭有些不自知的如釋重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