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雜種,賤蹄子!”
趙二孃原本見她咄咄逼人都想放棄了,她是來京城給姜辛夷帶孩子的,不是來給他添麻煩的。
一匹布而已讓就讓了。
誰知她竟如此出言不遜。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趙二孃把孩子塞給丫鬟,怒不可遏地反擊回去。
“嘿,你個老娼婦!”聞夫人氣極上去拉扯她,“我有說錯嗎?她爹都沒出現過,不是雜種是什麼?!”
“你才老娼婦,你全家都是娼婦。”趙二孃不甘示弱地扯回去,她常年下地,一手的好力氣,一下就把聞夫人頭上的發髻給扯掉了,揪著她的頭發,使她動彈不得,“爹不在京城的就是小雜種,你爹不在京城?你也是雜種!”
聞夫人疼得臉都扭曲了,朝自己的護院丫鬟吼道:“都愣著幹什麼,上來幫忙啊!”
她的護院丫鬟一動,趙二孃這邊的丫鬟護院們也行動起來。
兩幫人在布店裡扭打。
“哎喲,我的姑奶奶!”掌櫃的看著亂成一團的鋪子,勸又勸不了,心急如焚地讓店小二去衙門報官。
“……”
開封府縣令庾思樂今天還挺開心,一大早起來,沒有扯頭發的官司,今兒可以好好鬆快一天了。
剛打算批完公文出門巡街放鬆放鬆,衙役來報:“大人,米湯衚衕張家布店裡有兩家官家夫人因一匹布在扭打,你快去看看吧!”
“噗……”庾思樂剛啜的一口茶噴了出來。方才的好心情一去不返。
煩死了,一天天就沒個消停的時候!
庾思樂來到布店,拉開兩幫人。
趙二孃聽聞是個縣令,想到耿元亮也沒那麼害怕,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服,有理有據地說:“大人明鑒,是她先辱罵我孫女在前,要打我孫女再後,民婦這才與她廝打在一起的。”
聞夫人這會兒衣裳亂了,頭發也有些鬆散,臉上的妝容更是花了,見是她看中的未來親家公來斷這官司,想到她這般形象肯定給人留下了壞印象,撕了趙二孃的心都有了。嗆聲道:“分明是她家小孩沒教養噴我在前!”
庾思樂看了眼趙二孃懷裡丁點大的孩子,把掌櫃的叫過來問清了前因後果。
他對聞夫人道:“你給人家夫人小孩道個歉,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聞夫人不服:“憑什麼要我道歉!”
“就憑你出言不遜在前!”庾思樂沒好氣。一個四五十歲的人跟個奶娃娃爭布匹也就罷了,嘴巴還沒個把門的,滿嘴噴糞,不怪人家奶娃娃都啐她。
“那她呢,她打我就有理了?”聞夫人指著趙二孃。
庾思樂對聞夫人的影響差到極致:“你不去辱罵人家,人家能打你?”
聞夫人氣絕,感情她布沒爭到還白挨一頓打,丟個大臉?!
“這欠誰愛道誰道,反正我不道。”聞夫人心高氣傲,對徐鴻雁翻了個白眼,“我就不信,一個親爹都不知道在那個犄角旮旯待著的,只會對人吐口水的女孩,這輩子會有什麼出息。”
姜辛夷再是神醫又怎樣,太醫院到頭也就是個五品官,她親爹說不得就是個平頭百姓,得罪了就得罪了,她就不信,她們還敢來找自己麻煩不成。
說完,她帶著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種事兒,庾思樂確實沒辦法壓著她道歉,只能任由她離開。
他向趙二孃看過去。
“多謝大人!”趙二孃心知庾思樂偏向她們已經夠公允了,沒再不依不饒,對庾思樂道了謝。
庾思樂滿意了,也帶著人走了。
“夫人,你看這布。”所有人都走後,布店掌櫃指著那匹花布問。
“包起來吧。”經歷方才那事兒,趙二孃看這匹布膈應得很,轉念一想,布又沒有錯,而且耽誤人家生意這麼長時間,什麼都不買,委實不好。
買下布,又買了些衣裳,在店家千恩萬謝中出了門,抱著綿綿直呼今天出門沒看皇歷碰到個顛婆地回了府。
另一邊,徐鹿鳴處理好手頭上的所有事,剛好接上九皇子從京城派來接手衛所的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