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鹿鳴一邊把蒸在鍋裡的酸菜魚盛出來,一邊問他們:“這是怎麼了?”
姜辛夷幫著拿碗筷沒有說話的慾望。
姜慕荷和曹俊虎幫忙把兩塊木板鋪成一張飯桌,再取了小杌子擺好,絮絮叨叨地跟徐鹿鳴抱怨起來:“還不都是疫區的事,今天我們高高興興拿著藥片要給病人試藥,有幾個老頭見我們拿出了從未有過的藥,非說我們用的不是藥,不讓我們給病人用。”
她也是被氣很了,洗個手嘴巴都不停:“大哥跟他理論了幾句,那老頭卻說,哥兒、女子當大夫就是荒謬,一點醫德都沒有,竟拿滑石當藥喂給病人。”
“他們竟然覺得那藥片是滑石做的!”說到這裡她嘴巴都鼓了起來,“原本都說好要試藥的病人一聽,都紛紛不肯了。”
“氣死了,明明我們是去幫他們治病的,弄得我們好似是去害他們的一樣!”
徐鹿鳴聽得正起勁:“然後呢?”
姜慕荷說到這裡上了桌,端起桌上的碗筷扒了兩口飯:“然後大哥就不說話了。”
愛治不治,慣的。
徐鹿鳴給姜辛夷盛好飯,端他面前,見姜辛夷依舊還是那副不想說話的模樣,一點也看不出生氣了還是沒生氣。
興許是被盯久了,姜辛夷朝他挑眉:“看我做甚?”
“夏蟲不可語冰。”他挑了些魚裡面的酸菜,“我一天要做的事挺多,沒有時間跟幾個老頭對牛彈琴。”
這確實,姜辛夷願意來疫區,是因為這裡有他感興趣的東西,能抽空拿出些精力教徐鹿鳴研製鏈黴素已經是他大發慈悲了,這些人願意排隊等死,他難道還要上前挨個哀求,你不要死嗎?!
沒那好事兒。
徐鹿鳴見姜辛夷肯解釋,知道他沒有生氣,夾了一塊沒有一根魚刺的魚肚給他,看向姜慕荷:“不就是不肯試藥這種小事嗎?待會兒吃完飯,我出去一趟,保管明日一早,那些大夫都來求著你們試藥。”
“真的?”姜慕荷欣喜。
現在對她來說試藥已經是其次了,她就想知道那些大夫是怎麼來求著她們試藥的。叫他們看不起女子、哥兒,還說她們研製的藥是滑石。
聽得懂何為氨基糖苷類嗎?
聽不懂就不要質疑,沒見識,還硬把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往上套,既顯得自己蠢,還丟了一個老大夫該有的風骨。
徐鹿鳴肯定:“真的!”
他一邊吃飯一邊看姜辛夷,見姜辛夷又在吃酸菜,不吃魚肉,知道他富貴公子哥的毛病又上來了,挑了幾塊魚肉剃了刺,塞他碗裡,給他摞得高高的。
姜辛夷愣了愣,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地繼續吃飯。明顯對這種投餵已經見怪不怪了。
徐鹿鳴見姜辛夷肯好好吃飯了,這才放心地低頭扒自己的飯。心想,有空還是得想法子去海邊收點不帶刺的海魚,不然就姜辛夷這種不吃腥、不愛動手,還挑食的人,往後沒有他在身邊,可咋辦哦。
“……”
吃了飯,曹俊虎負責收拾飯桌,洗碗。
徐鹿鳴稍稍坐了會兒消了消食,便出門去院裡附近的人家家裡坐了坐。
今天小孩們都有拿魚回來,這些郎中大夫家,今夜的飯桌上或多或少都帶點兒魚味兒。因此大家看到徐鹿鳴來串門都很歡迎。
徐鹿鳴也不客氣,在每家都說了一小會兒話,得到當家媳婦、夫郎的拍胸脯表示一定給他辦好後,他這才返回自己家,對著還留在家裡,幫忙清理的姜慕荷說:“都弄好了,明日你們去了疫區,盡管瞧好吧。”
姜慕荷詫異:“怎麼辦到的?”
徐鹿鳴一臉得意地賣了個關子:“天機不可洩露,洩露了可就不靈了。”
姜慕荷很識趣地閉上嘴巴不再問了,帶著點兒對明日的期待和曹俊虎回了屋。
她一走,徐鹿鳴好奇地問向姜辛夷:“你想知道嗎?”
姜辛夷喝著飯後茶沒有說話,徐鹿鳴心裡失落不已。晚上躺在一張床上休息的時候,姜辛夷突然靠近徐鹿鳴,對著他臉頰吹了一口氣,吐氣如蘭地問他:“你看我這枕頭風吹得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小鹿硬邦邦,不敢動壓根就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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