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嗷一下把關山撲倒,沖著她的臉一頓猛親,邊親邊重複:“好笑嗎?”不知道這段從觀眾視角來看會是什麼樣,該不會……像在發癲吧……)
關山沒躲幾下,任由我親著,被她親過的地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好像一剎那開遍的玫瑰。
我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嘴唇上的溫度正在一點點上升。
氣氛的轉變只在一個瞬間。
趁著我親累了喘口氣的時候,關山的兩條手臂悄悄地繞到了我的脖子上,動作緩慢卻不容半點反抗。她輕輕下壓手臂,讓我的整個身體順著她的力量向下,直到和她的嘴唇相碰。
她給了我一個很長很深的吻,彷彿無風夜晚的浪花,一遍遍流連我的唇齒。
我起初還很小心,因為擔心她的傷口,不敢太投入。
但沒一會兒,等我再一次回神,我倆都已經翻到床的另一邊去了。
沒有開燈,房間裡光線昏暗,關山側對著我,和我十指相扣,兩條腿緊緊纏繞在我的腰上,曖昧地摩擦。
她的氣息將我倆完全包裹,縈繞在我的鼻尖,她的眼睛像黑珍珠一樣在閃光,映進了我的瞳孔。
我後知後覺地察覺到自己嘴唇上的酥麻和灼熱,它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變腫。
大多數時候的關山都是剋制冷靜的,習慣被動地接收我的索求而非主動要求。但偶爾,她也會放縱,就像此時,把身體一切外在的東西都拋開,只遵循自己的渴望而動。
我一時無法總結她轉變的因素,不過我很喜歡這種時候的關山。喜歡她的熱情。讓我忘記一切,只想著眼前人。
“可以嗎?”我聽見她的嗓音慵懶而沙啞,她的面板甚至比我的更熱。
這一次,是我主動吻了上去。
不知道幾次深吻,不知道幾次轉身,不知道是她在上還是我在下。
只知道越來越多的面板被暴露在微涼的空氣裡,而後被溫暖的吻點點覆蓋。
好像在給彼此的輪廓劃定邊界,用自己的溫度守護另一個軀體,生怕垂手可得的實體化作飄渺的空氣。在疏離和交融之間遊離,忘記了誰是誰,只聽見她的聲音忽而變得很遠很淡,又在下一秒突破那層人與人之間模糊的隔膜,直刺入心頭,讓我心顫,乃至發抖。
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時間的度量在那時的我看來已毫無意義,只有被一點點填充的身體的渴求在告知我一切正在不斷過去。我從未如此深切地感知到關山,感知到她的喘息、她的戰慄,她的汗水和淚水,以及她的聲音。
她呼喚我,不停地呼喚著。我熟悉關山的聲音,也熟悉她的咬字和字裡行間流露的情緒。可朦朧間,我的意識先於直覺出現,給我帶來了與先前完全不同的感知力。
在這一刻,或者說在這個空間裡,有一個早先便已萌芽,且不斷在我的心裡成長的念頭充滿了我的內心:關山有哪裡不一樣了。
彷彿一片搖搖欲墜的枯葉終於落地,或是一顆早已成熟的果子掉進水裡。我無法定義這種現象,但以我樸素的視角來看,它一定是好的、對關山有利的,也是關山一直以來希望的。
現在的我覺得,像是釋懷。
結束了,我抱住關山,關山也抱住我。天色暗沉,我們依偎著彼此,心跳同步。
今夜沒有月光,月亮帶著舊日沉入地下。
媽呀,我居然能寫出這麼藝術的一大段話,我是文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