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翼的蝴蝶
池懷硯揉了操太陽xue,將最後一份檔案看完合上放在了桌面上。
窗外華燈初上,公司大樓裡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他看了眼腕錶,晚上六點二十,比預期下班時間晚了近一個小時。
手機螢幕亮起,是發給夏清的未讀訊息。
從下午五點開始,他發的所有資訊都像石沉大海,連已讀提示都沒有。
眉頭不自覺地皺起,這不像夏清的作風。
池懷硯撥通了夏清的號碼,聽簡裡傳來機械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指節在方向盤上敲擊著不安的節奏。池懷硯想了想調轉車頭,決定直接去醫院接人。
或許是夏清手機沒電了,又或許是在照顧池澤笙時不小心睡著了,他試圖給自己找各種合理的解釋,但胸口卻有股莫名的焦躁揮之不去。
醫院的走廊比白天安靜許多,只有護士站的燈光還亮著。池懷硯快步走向池澤笙的病房,卻在推開門的一瞬間怔住了。
“你好,請問603這間病房怎麼空了?”池懷硯來到前臺詢問值班的護士,護士查了下記錄,“603號的池先生今天下午三點二十已經辦理了出院手續,是一位姓夏的先生陪同的。”
池懷硯道謝後,離開了醫院。
既然已經出院了,那現在大機率就在家裡,他又一次掉轉了車頭。
回到家,他推開房門,屋內一片漆黑,沒有半點光透露出來,他先是往餐桌上看了看,上面空蕩蕩的。
夏清沒有回來過,池懷硯一下意識到。
緊接著,他就走到池澤笙家門口,按了幾下門鈴,等了片刻一直沒聽到裡面有動靜,眉頭蹙得更深了。
這麼晚了,到底去哪了?
試探性的將手放在把手上按了下去,“咔嚓”一聲清響
門開了。
池懷硯站在門口,屋內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進來的微弱月光勾勒出傢俱的輪廓。
隱約間他能聞到屋內散發的獨特氣味,一股濃烈的尼古丁夾雜著冷香的味道,這個味道很熟悉,他好像在哪聞到過。
糾結了會,池懷硯還是將門推開,邁著長腿走進這間屋子。他不知道角落的紅點已經將他的行動全部錄入。
越往裡走,他視線所觸及到的物品越多。他看見茶幾上隆起一團黑色的陰影,旁邊還放著一部手機。
池懷硯走近茶幾,伸手觸碰到那團隆起的物品,是一個牛皮紙信封,摸起來有些厚度。
他皺眉,將信封拿起來,指尖能感覺到裡面裝著的東西有些硬度,像是照片。
他開啟信封,裡面的東西嘩啦一聲散落在茶幾上。
全是照片。
赤裸的、不堪的、曖昧的...每一張的主角都是夏清。
池懷硯的指尖發冷,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呼吸都變得困難。
他不敢置信的翻看這些照片,手指顫抖,他試圖找到能證明這些照片是假的資訊,可,圖中的明明確確就是夏清,他的小習慣,露出的表情,每一張都讓他格外熟悉卻又陌生。
旁邊的手機毫無預兆的亮起螢幕,池懷硯伸手拿起,沒有密碼鎖。
一開啟,就是一個自動播放的影片。
池懷硯的瞳孔驟然緊縮,手指幾乎要將手機捏碎,呼吸明顯急促起來。
背景音還在斷斷續續的響起,他猛得將手機砸在地面上,一股強烈的被背叛的感覺席捲全身。
手機砸在地毯上發出悶響,螢幕卻依然亮著,影片裡的畫面仍在繼續。
池懷硯的太陽xue突突直跳,耳邊嗡嗡作響,彷彿有無數細小的針在紮著他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