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幫我洗個澡嗎?
春節的氣息越來越濃厚,空氣中隱約都能味道炸藥炮竹的味道,街道兩旁的燈籠在寒風中輕輕搖曳,映出一片喜慶的紅色。
聽著窗外樓下孩子們嬉戲打鬧的聲音,夏清的心情似乎也變得出奇的好。
“在看什麼這麼開心?”
身後傳來沙啞的嗓音,夏清回頭看見池澤笙正撐著床沿試圖坐起來。他連忙走過去,順手將對方滑落的毛毯往上拉了拉。
“別亂動,小心扯到傷口。”指尖不經意碰到對方鎖骨處的繃帶,立刻像觸電般縮了回來。
“已經好多了。”池澤笙笑了笑,目光落在夏清泛紅的耳尖上。
他伸手想去夠床頭櫃的水杯,卻故意讓動作顯得笨拙遲緩。
果然,夏清立刻接過杯子遞到他唇邊,兩人手指相觸時,他明顯感覺到對方呼吸一滯。
這幾天憐姨忙著家裡的事情,阿硯也在處理工作上的事,只剩下夏清幾乎有空了就會來看他。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只是看到他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的樣子總覺得心裡有些發酸。
池澤笙出乎意料地安分,沒有強迫,沒有威脅,沒有做出什麼親密的舉動,甚至沒再提起關於以前的事,就像是隻把他當成哥哥的物件,偶爾和夏清聊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夏清一度以為,池澤笙是真的放下了。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每當夏清彎腰時露出那段纖細腰線,或者因暖氣太熱解開襯衫最上面的紐扣時,他需要用多大的意志力才能維持表面的平靜。
病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名護士推著車走了進來。
“池先生,今天拆線後就可以辦理出院了。”
護士利落的拆開他手臂上的繃帶,酒精棉擦過縫合處時,池澤笙眉頭都沒皺一下,反而一直用餘光觀察著夏清的反應。
當看到對方因為拆線畫面而咬住下唇時,他嘴角幾不可察地勾了勾。
“太好了,終於可以回家了。”夏清說著接過出院通知單。
池澤笙活動了下手腕,抬頭沖他笑了笑,“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他的眼神溫和得不可思議,“天天往醫院跑。”
夏清搖搖頭,“應該的…畢竟你是為了救憐姨才…”
話沒說完,池澤笙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夏清下意識想抽回,卻發現對方的力道很輕,一掙就開了。
“抱歉,”池澤笙收回手,苦笑道,“習慣了。”
這個剋制又帶著歉意的笑容,讓夏清心裡莫名一軟。他猶豫了一下,主動問道,“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池澤笙的眼睛亮了起來,卻又很快黯淡,“不用了,你最近照顧我也夠累的,我自己打車就行。”
這樣體貼的池澤笙讓夏清很不習慣。他鬼使神差的補充道,”沒事…反正我們是順路的…”
電梯裡,兩人並肩而立。
池澤笙身上淡淡的藥水味混合著熟悉的冷香,讓夏清恍惚間想起那些親密時刻。他趕緊往旁邊挪了半步。
池澤笙注意到,手掌在身側微微收緊,卻終究沒有動作。
現在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