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嗎?
病房裡很安靜,只有監測儀器發出規律的”滴答”聲。
陽光透過半拉的百葉窗斜斜地灑進來,池澤笙靜靜的躺著,閉著眼睛,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他的輪廓被光線勾勒得格外分明,高挺的鼻樑,線條利落的下頜,還有微微凹陷的鎖骨,都在暖色的光暈中顯得格外清晰。
病號服的領口鬆散地敞著,露出一截修長的脖頸和分明的鎖骨。
他就這樣躺在光裡,安靜又脆弱,即使什麼都不做也依然好看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夏清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副畫面,呼吸都不自覺的放輕了點,也不知道就這樣盯著看了多久。
“看夠了嗎?”池澤笙突然開口,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他緩緩睜開眼睛,直直望進夏清眼底。
夏清一愣,慌亂地別開臉,耳尖瞬間紅了。
太丟臉了,竟然一直盯著他看,還被發現了。
他扭過頭的瞬間自然錯過了池澤笙嘴角一閃而過的笑意。
“我...我是來給你送水果的。”他把果籃放在床頭櫃上,目光也不知道在看哪,總之就是不敢直視池澤笙。
池澤笙輕輕笑了,牽動額角的傷口也不在意。他慢慢撐起身子,病號服隨著動作滑落,露出半邊肩膀。
“扶我一下?”他朝夏清伸出手腕,上面還留著留置針的膠布。
夏清猶豫片刻,還是上前扶住他的手臂。觸到面板的瞬間,他感受到池澤笙偏高的體溫,還有掌心下結實的肌肉線條。
“謝謝。”池澤笙靠坐在床頭,目光卻一直沒離開夏清的臉,“你最近睡得好嗎?”他伸手碰了碰夏清眼下淡淡的青色,“黑眼圈都出來了。”
夏清下意識後退半步,卻被池澤笙扣住手腕。
“躲什麼?”
他的拇指摩挲著夏清腕間淡粉的勒痕,那是前天晚上留下的。
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夏清像受驚的兔子般抽回手。池澤笙看著空落落的掌心,眼神暗了暗。
“怕被他看見?”他輕聲問,語氣平靜得可怕。
夏清咬住下唇沒有回答,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樣的池澤笙。
一聲輕笑傳來,池澤笙突然道,“你打算一直站著嗎?”
手腕被他輕輕一拽,夏清猝不及防跌坐在病床邊。
池澤笙的氣息撲面而來,帶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和熟悉的冷香。
“你...”夏清慌亂地想要起身,卻被池澤笙按住了手。
“別動。”他的聲音很輕,“讓我好好看看你。”
陽光透過百葉窗在他們之間投下斑駁的光影。池澤笙的目光一寸寸描摹著夏清的眉眼,最後落在他緊抿的唇上。
太奇怪了。
夏清有些怪異的想。
他記憶中的池澤笙總是強迫他,善於偽裝,自己能毫不猶豫的拒絕這樣的池澤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