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車禍了
結束了吧。
夏清坐在去往飛機場的車上,望著窗外飛速向後掠過的景色想,手指又無意識地摩挲著無名指上的戒指,似乎這樣才能給他安全。
陽光透過車窗灑在戒指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池懷硯坐在他身旁,修長的手指輕輕覆上他的手背,“在想什麼?”
夏清回過神,不想讓他擔心於是對他一笑,“沒什麼...只是有點累。”
池懷硯的目光在他略顯蒼白的臉上停留片刻,伸手將他攬入懷中,“睡一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嗯。”
夏清順從地閉上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
腦海中不斷閃現池澤笙最後落寞的樣子,他知道這是不應該的,可是心裡總是隱隱有些作痛。
車子駛入機場高速,窗外的建築逐漸稀疏。夏清突然開口,“阿硯,我們真的要去辦理結婚證嗎?”
池懷硯的手指在他發間輕輕梳理,“當然,所有手續都辦好了。”他低頭在夏清額角落下一吻,“怎麼?後悔了?”
“不是...”夏清搖搖頭,卻說不清心裡那股莫名的不安從何而來。
機場大廳人來人往,夏清跟在池懷硯身後辦理登機手續。
等所以都準備好了,他們坐在休息室休息。<101nove.a3456航班前往加拿大的旅客,現在開始登機...”
廣播聲在候機大廳回蕩,夏清的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登機牌。池懷硯牽起他的手,“走吧。”
就在他們即將走向登機口時,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夏清下意識看看手機,不是自己的。
池懷硯拿起手機本想直接結束通話,卻在看到上面顯示的人名時緊蹙了眉頭。
“怎麼了,阿硯?”
“是憐姨,清清,在這等我一下。”
夏清點點頭,池懷硯走到安靜的一旁接通電話,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他看見池懷硯的臉色一下冷了下去,眉眼中有幾分焦急,心裡的不安被無限放大。
他們最終還是沒乘坐上去往加拿大的飛機,而是返回,前往了醫院。
醫院走廊的燈光慘白得刺眼。夏清跟在池懷硯身後,腳步虛浮。消毒水的氣味讓他胃裡一陣翻湧。
“小硯,你來了!”憐姨在急診室前焦急的等待著,看見池澤笙到來,立刻迎了上來。她的臉色蒼白,雙手還在微微發抖。
“憐姨,到底怎麼回事?”池懷硯的聲音緊繃,“電話裡你說澤笙出事了?”
憐姨的眼淚一下湧了出來,“今天中午澤笙來家裡拿東西”憐姨抽泣著說,“我們剛走到馬路邊,一輛車突然沖過來...澤笙他...他一把推開我,自己卻被撞了...”
夏清的心猛地揪緊,腦海中浮現出池澤笙倒在血泊中的畫面。池懷硯的臉色更加陰沉,“情況怎麼樣?”
憐姨搖搖頭,看向急診室,“我馬上打了救護車,現在剛進去急診室沒多久,醫生說需要親屬在場,你爸爸又這麼忙,我沒辦法只好打給你了。”
夏清站在急診室外的走廊上,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消毒水的氣味刺激著他的鼻腔,讓他的胃一陣陣發緊。
池澤笙...出車禍了?
這個認知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明明幾個小時前,那個男人還強勢地將他按在懷中,逼他說出“我愛你”。
而現在,他卻躺在急診室裡,生死未蔔。
夏清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他不該有這樣的反應的...他應該恨池澤笙才對,恨那個一次次欺騙他、強迫他的人。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心髒會疼得這麼厲害?
“清清?”池懷硯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你臉色很差,要不要先去休息室坐一會兒?”
夏清抬起頭,對上池懷硯關切的目光。那雙眼睛一如既往的溫柔,可此刻卻讓他感到一陣刺痛。他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我沒事...就是有點擔心...”
“會沒事的。”池懷硯輕輕握住他的手,給他安撫。
夏清點點頭,卻無法抑制內心的顫抖。
急診室的燈依然亮著,時間彷彿被無限拉長。夏清坐在長椅上,盯著自己的鞋尖發呆。
他的思緒飄回那天,池澤笙第一次以“池懷硯”的身份出現在他面前。那時的他,完全沒有察覺任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