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情微微歪頭,告訴他:“想認識你啊。”
一般人都很吃李善情這一套,不好的是莊敘完全不吃,毫不留情拆穿李善情:“你不是有我的電話?再不把事情說清楚,就請你下車。”
李善情看出他是認真的,而且車也開到了人少的地方,沒有辦法,半真半假地編造:“因為我想做syncpuse的基礎疾病試驗志願者。”
莊敘一定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眼神迷茫了一瞬。
一騙到他,李善情就有些得意,接著道:“我有嚴重哮喘,你也看到了,所以才一直在關注莊博士的公司。你們馬上要推出民用的緩釋器,我想第一時間植入,你不一定能看出來,我身上病很不少,這麼優秀的身體條件,肯定符合你們要求,可是我媽媽不肯,我就想來找你。”
“周律師都不同意,你找我有什麼用?”莊敘說著,一副頭疼的樣子,“再說你是未成年人,不能植入。”
<101nove.eo了,就不能把我直接放進排隊名單裡嗎?等排到我就滿十八歲了。”也不知為什麼,見到莊敘無奈的表情,李善情産生了一種近似成功的雀躍。
當時沒有想到,這雀躍後來會成為他自己的不良嗜好,無休無止地進行。
莊敘也並不知曉,真以為李善情只為了進入志願者名單而來找來,看了他一會兒,像已完全不想再和他多說:“第一,我不是ceo,第二,即使我是,也幫不了你。今天的事我不會告訴周律師,你也不要再提。我送你回家吧。”
“這麼快就要分開啦?”李善情不滿,不過今天確實已經很過分,怕逼得太緊,被莊敘直接就地丟下,暫時妥協了,“那你可不可以送我去鴻升糕店,我要去給家裡瑪麗姐姐買糕點。”
“行,”莊敘只說了簡單的一個字,對司機說,“去最近的鴻升。”
李善情看他答應,又忍不住問:“如果我以後不來你學校找你了,給你發訊息你會回嗎?”
“不會。”聲音冰冷。
李善情被打擊得臉都皺了,追問:“一條都不回嗎?十條總要回一條吧。”
“李善情,能不能別說話了。”莊敘好像要被煩死了,第一次叫出李善情的名字。
李善情嘆了口氣,掏出口袋裡的哮喘吸入劑把玩著,又默默看向窗外,過了一會兒,見到莊敘表情平靜很多,開始低頭看手機上的東西,似乎是什麼論文,惡作劇的癮又犯了,忍不住去打斷他:“莊敘,你再叫一次我的名字吧,很好聽。”
李善情真的被莊敘趕下車,好在鴻升不遠,只剩大約五百米。他重新戴好口罩,慢吞吞走了一段,就到了。
工作日的下午,鴻升沒有排隊,李善情很快就買到了給瑪麗的雞蛋糕,順手拍了張照片發給莊敘,說“謝謝你送我到鴻升門口”。
沒有回複。
打車回家到家裡,瑪麗給他噴一堆消毒劑,再給他的嘴角上了藥,最後忙亂地去拿了體溫計,測他的體溫,嘴裡唸叨:“千萬不要有事。”
“就算感染病毒也沒這麼快,”李善情習慣地被她像玩具一樣擺來擺去,笑她,“起碼到淩晨十二點才燒起來,到時候我會自己起來吃退燒藥的。”
“別亂說。”瑪麗又覺得他晦氣了,努努嘴,兀自給菩薩道歉。
李善情拿起手機,看見生物課的作業小組的同學莫仲祺給他發來他要做的那部分清單,還有一句問候:“善情,你還好嗎?”
“很好啊,”李善情回複,“在家睡大覺呢,謝謝你昨天幫我把葉博安攔住。”
“這有什麼!你和你爸媽說了原因嗎?”
“沒說,沒什麼好說的。”
“不說他們會不會罰你啊?”
“不會,”李善情看莫仲祺憂心忡忡,安慰他,“我的身體也不經罰,說了我幾句就過去了。”
“大家都說你罵得好,”莫仲祺道,“我也早想罵他了,天天說那些話真不要臉。不過你下次還是得注意安全,你身體又不好,以後先躲我後面吧。”
兩人又聊了幾句,李善情忽然又想到莊敘。
惹莊敘說話實在好玩,明明也就比自己大三四歲,為什麼一副那麼嚴厲的大人模樣?真是一小時不惹他如隔三秋。李善情心裡癢癢的,想了一想,發出一條訊息:“不讓我做植入志願者的話,可不可以暑假讓我去你們集團的奈米藥物實驗室實習?豐富一下我的活動履歷,我大學也想學生物醫學工程,做你的學弟。”
過了大概兩個小時,李善情把課業都完成了,還是沒得到回應,心說莊敘不會把他拉黑了吧,也太小氣了,手機忽然跳出一條新的訊息。
莊敘說:“自己去給集團實習專案的郵箱發簡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