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夕陽漸漸西沉，將海面染成絢麗的橙紅色。小組圍坐在一起玩遊戲，真心話大冒險的問題拋來拋去。當問題落到韓非吾身上，有人起鬨讓他分享心動瞬間。他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蘇小棠，又很快移開，望向遠處的海平面，聲音平靜地說：
“沒有，都早就過去了。”
而蘇小棠握著飲料罐的手卻驟然收緊，罐身被捏出細微的褶皺。夜色漸濃，篝火映紅了眾人的臉龐，蘇小棠起身想去海邊透氣，往海邊走，韓非吾猶豫片刻，也藉口去拿食材跟了出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沙灘上，腳印被潮水迅速抹去。蘇小棠回頭看，發現後面跟著韓非吾，望著月光下泛著銀光的海面，輕聲說：
“那晚……”
話未說完，就被浪濤聲吞沒。韓非吾停住腳步，看著蘇小棠的背影，海風掀起他的衣角，像是他此刻淩亂的心緒。
“別說了。” 韓非吾打斷他，“都過去了。”
可他攥緊的拳頭，和微微顫抖的聲音，都在訴說著這句話的言不由衷。
不遠處的便利店透出暖黃色的光，像是黑暗中溫柔的召喚。兩人默契地朝那裡走去，玻璃門推開時叮咚作響，冷氣裹挾著零食的香氣撲面而來。韓非吾拿了幾瓶啤酒，結賬時蘇小棠伸手去掏錢包，卻被他攔住：
“算我請的。”
店門口擺著兩張塑膠椅子，他們並排坐下，月光在啤酒瓶上流轉，折射出細碎的光斑。韓非吾擰開瓶蓋，“砰” 的一聲脆響打破寂靜，他仰頭灌了一大口，喉結滾動的弧度在陰影裡若隱若現。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天認識的場景嗎？”
他突然開口，聲音混著海浪聲，顯得有些遙遠。
蘇小棠的手指摩挲著冰涼的瓶身，點點頭：
“記得，那時你剛打完籃球滿身汗，我去練跆拳道的路上。”
回憶如潮水般湧來，那天的陽光格外刺眼，籃球場上韓非吾揮灑的汗水，和自己匆匆而過的身影，竟成了命運的伏筆。
韓非吾笑了，笑容裡帶著幾分調侃，也藏著不易察覺的溫柔：
“那時的你連內衣都沒穿，露出個深 v，我真想上去提醒你。”
他側頭看向蘇小棠，目光灼灼，
“我看到你的眼神裡，有點直勾勾地盯著我，我很好奇你當時在想什麼？”
海風捲起蘇小棠額前的碎發，他盯著啤酒瓶裡不斷上升的氣泡，像是在斟酌字句。便利店的燈光在他睫毛下投出陰影，半響才輕聲說：
“我在想…… 怎麼會有人把汗流浹背的樣子，也弄得這麼好看。”
話一出口，空氣彷彿凝固，只有啤酒氣泡破裂的細微聲響，和遠處傳來的陣陣浪濤。韓非吾握著酒瓶的手緊了緊，喉間突然發緊，他又猛灌了一口酒，試圖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
韓非吾臉上的笑意凝固了一瞬，隨即扯出一個苦笑，眼底泛著淡淡的澀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