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不癢,很迅速的一瞬間,洛星然還是後知後覺起了一胳膊雞皮疙瘩。
0369也倒吸一口涼氣,它有時候真覺得男主的路子很詭異。
“我想如果事先告訴你要怎麼做,你可能會緊張。”謝信舌頭已經收回口腔,語氣無辜又一本正經,好似方才有些變態的事情不是他做的,“我沒試過與別人共享視覺。但眨三下眼後,應該就可以看到了。”
洛星然沉默了一下,“還好你沒用分叉的信子舔我。”
謝信若有所思,“公子喜歡那樣的?”
洛星然還真擔心他以後給自己變不同於人的舌頭,接起吻來,那條細長的東西能直接鑽他嗓子眼裡,想一想都……
……沒體驗過,或許可以一試?
畢竟人生重在體驗。
洛星然腦袋裡轉著不太和諧的事,嘴上十動然拒:“這就不必了,謝公子。”
他眨了三次眼,左眼看見的還是面前的人、桌子和地,右眼卻越來越模糊,像用力搓揉過短暫被黑幕籠罩,失去了感知能力。
沒隔多久,視角有所分裂,他看見了自己的身影。
好比多了一個顯示屏,第一人稱變成了第三人稱,他眨眼的動作與胸膛起伏的頻率毫無延遲地呈現在視野中,這種感覺相當奇妙。
謝信問他:“能看見了嗎?”
洛星然看著自己點了兩下腦袋,黑霧唰地一晃,視野為之改變。
霧氣貼著地飄,洛星然也是第一次看這麼低的視角。怕影響觀感,他閉上了左眼,老太太僵硬的背影一閃而過,隨後一切變得漆黑。
進房間了。
黑永遠不是什麼好駕馭的色彩,身處其中,讓人難免有種未知生物暗中蟄伏的危機感。
這種危機感並未持續多久,很快,浮動的靈氣照清了靠牆的那張床鋪。一切表面都如老太太描述那般,被子平鋪其上,瘦長人形的輪廓映了出來,乍看似是有人在睡覺。
霧順著牆慢慢攀升,高度夠了,整個房間便一覽無餘。
與雜亂的外間相比,這裡一切都條理清晰地擺放著。說得好聽是幹淨整潔,說得更直白些,與洛星然曾在售樓處幹活那會兒見過的樣板間沒什麼差別。
簡而言之,毫無生氣。
地上鋪著一層毛毯,牆上墜了許多貝殼和石頭穿起來的飾品,一旁釘上還掛有撥浪鼓和龍船。板兒、鑼兒、旗兒……五花八門的玩具依次排開,瞧著卻沒有熱鬧的感覺。
到了老太太這個年紀,女兒也應當四十來歲,與其說是她的房間,不如更像為孫女甚至曾孫準備的樂園。
洛星然想:若是放在他小時候,擁有這麼一個滿是快樂的屋子是令人高興的一件事。但現在它瞧上去卻陰森森的——因為一切都是瘮人的白色。
是的,都是白色。
白色的桌椅,白色的櫥櫃。白色垂落的窗簾,白色的床和用具。
包括白被子下那個“白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