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帕薩特這才遲遲趕回來。
兩道遠光燈柱掃過敞開的大門。
樊遠連滾帶爬地跑下了車,但所有焦灼的動作都因突然闖進眼裡的畫面阻擋。
他怔在原地,就這樣站在庭院外。
兩具糾纏的男人身軀透過落地窗面,在外頭清晰可見。
他不知是該震驚還是疑惑。
到底是溫斯爾瘋了,還是瞿向淵瘋了?
溫斯爾側過臉,眉尖兒輕挑,眼皮微垂,一邊親吻懷中的男人,一邊眺望窗外的醫護管家。
他好像在炫耀。
似乎在向對方傳達某種意思——
似乎在說……
看,
我不是找到解決辦法了嗎?
窗簾從左右兩旁自動合併。
倒映在眼眸中的斑駁光影,突然被一片黯淡的黑掩埋。
樊遠什麼也看不見了。
瞿向淵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揪緊對方衣衫死死不放手,但也沒有制止,就這樣任由溫斯爾撒野。
溫斯爾視線下移,目的明確地吻向他側頸,咬得沒剩一塊兒好肌膚,大概是對方的襯衫衣領擋住了他的行為,於是動作略顯急躁,胡亂就扯爛。
崩開的衣釦彈開,擦過發絲尖,掉落在了地上。
溫斯爾越發不滿於此,又摟過他後腰,把人轉了個方向。
瞿向淵腳底失重,後腦砸向柔軟的床墊,登時頭暈目眩。
從說出“不跑”的兩個字開始,他就沒有任何可以攫取主導權的時刻,每每理智回籠片刻的瞬間,又被溫斯爾狂野的動作和氣勢奪回了他們之間的掌控權。
溫斯爾擅長在這種關系裡和他保持這種平衡,如果是過去,他會掙紮,會反擊,不願屈服,盡管到最後也是心如死灰地被迫習慣而放棄抵抗了而已,從未臣服。
此時此刻卻是不一樣的,他願意被溫斯爾這樣掌控。
溫斯爾的手指滑過他的手腕,慢慢地,就此收攏。
似乎想將他的雙手捆起。
然後,在男人不解其意的目光下,扯下他的領帶,往男人並起的雙手手腕處隨意環了幾圈,打了個活結就這樣繞到自己頸後。
也只是這樣做了而已。
起初瞿向淵沒理解他的做法,諸多回憶闖進腦中的那刻,他突然意會到了什麼。
把他的手綁起來,再攏到頸後,這樣看起來,就像在主動擁抱自己了。
在看到男人還在怔然的時候,溫斯爾動作輕頓,眼底戾態一閃而過,眸色微微變暗。
“你不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