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你不願意講,我能理解。但我現在就是……就是不想看到你一個人獨自承受這些。”
為了利益維持體面親情的齊婉英,愛著他卻常年見不到幾回的母親,陪伴多年的醫護管家冷漠得像個只為完成任務的透明人。
溫斯爾很孤獨,比瞿向淵想象中的還要孤獨。
一旦有人持續性地向他釋放關懷,哪怕是不真實的,他只要對這種東西上癮,就會想盡辦法佔有,偏執地追逐,極端地搶奪,直到完全屬於自己。
顯然,溫斯爾做到了。
因為瞿向淵自己也在這段不正常的關系裡,不受控制地沉淪。
“我是個很自私的人,大多數行為的出發點都是為了自己,不擇手段達到目的,是這個社會教會我的生存法則。”
“我沒有辦法,所以……”
千言萬語止在喉間,瞿向淵忽然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他頓了頓,閉眼又睜開,聲音低得像嘆息。
“對不起。”
曾經用那樣的方式傷害你,也許從現在開始,我能有彌補的機會。
尾調化作顫動的氣息,在耳邊飄散而去。
“那你後悔嗎?”溫斯爾凝視著他。
“什麼?”
“後悔對我說……”
“‘跟我回家’”
瞿向唇瓣翕動,怔然幾秒才開口道:“我——”
不後悔。
話語未盡,忽然被堵住。
等瞿向淵反應過來的時候,溫斯爾已經吻住了他的嘴。
唇瓣相觸的瞬間,涼得讓人發顫,但很快就在摩擦間迅速生熱,熾熱得讓人猝不及防。
瞿向淵瞳孔睜大,怔在原地。
溫斯爾的吻帶著股急切的狠勁,像是要把所有的情緒都藉此傾瀉出來。瞿向淵愣了一瞬,不自主地閉上眼,雙手揪住溫斯爾腰側的衣服布料,迎合這個吻。
其實一開始是後悔的,但沖破那層理智的束縛過後,他還是想靠近些。
往溫斯爾身邊再靠近些。
潛意識告訴自己,並不後悔。
唇齒相融,呼吸交錯。溫斯爾的手指攬著瞿向淵,指節揪住他身後的襯衫,用力得泛白,像在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這次是真心的,一定是真心的,對吧。
哪怕是那兩年,他都沒有見過瞿向淵這幅坦誠相待的模樣。哪怕是被他逼到絕路,也只是倔強地噙著淚,一句話也不說。
直到他了解到關於瞿向淵父母的所有真相,這是瞿向淵的弱點,他知道。但自己不會利用這個弱點去拿捏對方,逼迫男人再次臣服於身下,他要嘗試著擁抱瞿向淵。
是什麼讓一個別扭的人在他面前變得這麼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