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流淚,想要……
向少年求饒。
“你放……”
少年貼近男人耳際,毫不關心地問道:“什麼?”
“放……”
“瞿律師,你說什麼?”
“我聽不清,你再重複一遍。”
“……放過。”
“……我……”
“你放過……”
“我……”
“……”這次少年不回應他了。
倆人在鏡中對視的瞬間,驀然出現短暫的沉默。
這是男人第一次向他求饒。
對吧?
對的。
他看到了,他終於見到了。
這個男人向他求饒的真實模樣。
少年眼眸裡藏不住溢位的亢奮與高傲。這幅勝利者的姿態透過眼前的落地鏡時,顯露得愈加明顯。
那眼神彷彿在說:看吧,這就是當初主動接近我的代價。
既然如此,就一直陪著我。
待在這裡,陪我一輩子。
“瞿律師……”
“瞿向淵……”
略顯成熟的熟悉嗓音,猛然將少年的聲音蓋過,在思緒縹緲淩亂間,好似重疊在了一起。
待瞿向淵回過神來時,溫斯爾正捏著一顆白色膠囊狀藥物朝他嘴邊遞。
“瞿向淵?”
就在藥物就要到嘴邊時,瞿向淵忽然伸出手,用力抓住了溫斯爾靠近的手腕,一把將他手裡的藥丸拍掉。
白色藥物被摔在地面,快速滾動直至撞在了床頭櫃一角的位置,在昏暗的房內驟然清晰。
房間突然靜得可怕,兩人的一呼一吸都在此刻被猛然放大了那般交替著。
瞿向淵渾身繃緊,視線從那顆白色藥丸身上迅速挪開,微垂眼眸,隱隱透著股提防的倔強。
溫斯爾被他這樣的反應弄得有些懵然,好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
轉而掐住男人的兩頰,逼迫對方抬頭正視自己:“瞿向淵。”
年輕男生微微擰著眉,眉眼間透著些不耐煩與疑惑。
“……”
溫斯爾眉眼間神色突然暗下來,掐緊他的雙頰:“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