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我聰明優雅,知趣大方,渾身上下都是優點,窈窕淑女,君子自然好逑,這有什麼難的?”
周傾沒說話,周源現在前面做了個嘔吐的動作,“大姐真是自戀狂!”
簡從舟沒理小屁孩,說:“對現在的我來說,愛情是最不值一提的事了。戀愛談多了也煩……”
這一晚周傾和簡從舟一直住在鄉下的老宅裡,聊天到早上,一夜鞭炮聲不斷,直到聽見家中長輩起來做年飯。
周傾的手機也跟鞭炮似的,一直響個不停,越來越多人給她發新年祝福了。
“你不要處理一下嗎?”簡從舟問她。
“太煩了,這個時候也沒重要的事。”周傾直接把手機關機了,“我的大腦需要休息。”
等到早上吃過了年飯,太陽出來,人們開始正常的生活運作,周傾才把手機開啟。
她看見昨夜零點梁淙給她打的電話,兩個,她沒接,他就沒多打。
周傾也知道梁淙一個人,他並沒有過這個闔家團圓的節日。只是周傾的心情亂糟糟的,也有點難過和盲目。
這種時候並不適宜溝通,她需要自己在腦海裡把一切整理清楚。
上午九點,周傾算了算他那邊的時間,給梁淙去了個電話。
“你昨晚關機了。”梁淙平靜中帶了質疑的口吻,“我給你打兩個電話,都沒有接。”
周傾笑著道:“也許你打到第三個,我就接了?”
梁淙也笑了聲,不冷不熱,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周傾知道他有自己的驕傲,他從不做糾纏。
“周傾,你有什麼事嗎?”梁淙並沒有接周傾的這句玩笑話,憑經驗直覺她有問題。
周傾也很直接地說:“我的心情有點不好,或者說,很糟糕。”
梁淙沒有問她怎麼回事,而是說:“那就休息一下,不要對自己有太高的要求。”
“你說的對。”周傾點了點頭。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掛了電話,周傾重重地鬆了一口氣。謝天謝地,他沒有問為什麼,否則周傾真不知道怎麼回答,也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己聽了他的電話內容呢。
其實那些話,他早就以玩笑的形式說出來過。只是他這次說得太認真,也太冷血了。周傾意識到這是真的。
他沒想到會被行車記錄儀記錄到,也沒有想過瞞她,可是周傾仍然覺得別扭。
這幾天,她在深夜裡,一度難過到心髒痠痛的程度。
也許這就是媽媽說的道理,真和利益摻雜在一起的時候,她會意識到自己的感情是扭曲的。
周傾在鄉下住到初三回城,直接去找周與行。
她跟周與行說了自己的想法,她考慮擬定個退出協議。周與行感覺很突然:“你跟梁淙商量好了?”
“沒有。”周傾說:“我準備寫好協議再去跟他說,直接讓他簽字。”原本她是準備等梁淙先開口的,但是現在她沒法等了。
“為什麼?”周與行說:“你準備跟他分手?散夥?”
“不是。我們事業上應該做個切割。”
“懂了,保持感情的純粹,這樣挺好。”周與行笑著道:“但是rb今年才算得上開始盈利,你準備怎麼回購?淨資産等價嗎?這麼吃虧的事,姓梁的那個人精應該不會答應。”
周傾已經想好了,態度也很堅定,說:“分期退出吧,第一次退出30,剩下的70兩年內退完。他應該能接受。”
“看來你是早有打算了。”
周傾說:“我做事一向有計劃,又不是今天才開始的。”
“好,我來幫你做合同。”
周傾過年這幾天應酬有點累,腦子也疼,她躺在周與行辦公室的沙發上,小憩一會兒,忽然想起了:“你過年的時候要跟我說什麼?”
周與行看她完全不設防的樣子,避開了視線:“原本我是有點兒不爽,你和梁淙感情和事業都糾纏在一起,擔心你吃虧。但我這些時間想了想,你早就不是一個需要人出頭的小孩子了,我的擔心很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