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複似的,她不甘示弱地把手從他上衣的下擺鑽了進去,指甲狠狠在他後腰處撓了一下。餘意的腰腹瞬間繃緊,無法自控地朝前頂去。
太燙了。
是哪怕隔著褲子的布料,也完全忽視不了的程度。
貼著餘意的指尖全部嵌進了他的面板裡,就連撐在他腰兩側的腿亦不自覺地向內夾了一下,阮夢的眼裡瞬間填滿了欲拒還迎的媚色。
可,她的眉間卻還染著化不開的猶疑,餘意沒有繼續逼迫,稍稍退開了些許,卻也不放她下來。偏頭將吻落在她的額間,而後是眉心、鼻尖……抵開她的雙唇,勾著舌尖吸了一下,立刻撤出,接著又是幾個連續的淺吻。
阮夢的眼神剛要再次變得迷離,餘意卻突然停下了親吻,轉而偏身開啟水槽的龍頭沖了沖手,又抽出廚房紙擦了擦,而後拉開她腿邊的抽屜,拿了個叉子出來。
叉了塊已經做好還沒來得及裝盤的咖哩雞,他遞到了她的嘴邊:
“嘗嘗看味道。”
這突如其來的試吃讓阮夢一時如墜雲霧,但他哄人的語氣實在迷得她暈頭轉向,阮夢在不自覺間便聽話地張開了嘴。
然後她才發覺,他並不是要她「試吃」。
餘意完全耐下心來,一塊接一塊地喂著阮夢。原本他做的每一道菜都是按著她的口味來的,加上氣氛又慢慢變得溫馨起來,阮夢就著餘意的手吃了大半鍋,才終於喊停。
“好不好吃?”
餘意邊溫聲詢問,邊探手將叉子扔到了水槽裡,順帶將臺面上其他的東西都推開了些許。
阮夢完全沒在意他的這些收拾的動作,雙手捧著他的臉,在他頰邊重重親了一下,心情愉悅地說:
“簡直是天下第一最好吃。”
餘意被哄得眉眼柔軟,見阮夢的嘴角還沾著醬汁,他抬手剛打算用指腹擦去,指尖一頓,卻突然轉變了方向。在阮夢的唇下摩挲了片刻,餘意掐著她的下巴,將醬汁舔入自己的口中。
“確實還不錯。”
低低喃了一句,他垂頭再次含住了她。
餘意的吻時而不急不慢地緩緩磨著,時而又迫切得如同要吃人,沒過多久,阮夢便再次陷入了無邊無際的眩暈中。
都講「飽暖思淫慾」,就在她終於忍不住要抬腿纏上他的腰時,餘意卻突然後撤,接著直接將人從臺面上抱了下來。
不上不下間,阮夢先是猛然愣住,然後才想起來,是自己說過「不要」的。所以理智上,她覺得自己應該鬆了口氣才對。可不知怎地,似乎又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悵然若失在心間緩緩蕩開。
本來都是些小小的情緒,餘意卻立刻從她輕蹙的眉間一一捕捉到,墨色的眼底光影幾度流轉,他嗓間滾著笑,問她:
“後悔了?”
卻又不留給阮夢任何說話的機會,下一秒,便將她翻過身去。
身後一片火熱,他的吻落在她光裸的肩頭,深深含了一下,而後才貼著細長的脖頸一路舔吻著攀援而上。阮夢被壓在臺面上的那隻手與餘意十指相扣,他咬著她的耳廓,啞聲喃著:
“撐住。”
是不容拒絕的語氣。
阮夢的喘息漸漸破碎成長短不一的嗚咽,又慢慢融化在了包裹著他們的濕熱空氣裡。再一次的長吟後,餘意突然捏住阮夢的下巴,將她的臉轉向他,含住她的唇兇狠地啃咬吮吻起來……
後來,餘意漸漸控制不住力道,鎖在阮夢腰間的手勁兒大到幾乎要將她完全提起來。阮夢支在臺面上的手臂快要撐不住了,只能抬起一隻手繞到身後,緊緊攀附在他的手臂上,央求他換個地方。
因為她扭著身子夠他的動作,餘意差點吃不消。強忍著迅速退出來,他將阮夢翻了個身重新抱在懷裡,攬著她朝臥室走去,只可惜走到中途便又忍不下去。
迷離恍惚之間,阮夢一瞬閃神,竟還有功夫想了一句:
「沙發也行,最起碼總比大理石臺面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