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夢很快受不了,強烈的刺激下她尖叫著想要抬腰離開,卻被他牢牢按住。無力抵抗,只有沉淪,又一次的長吟,她完全酥軟在了餘意的懷裡。
側臉一下一下地蹭在床單上,阮夢咬住下唇,半睜著眼睛看向剛剛被翻過來時偶然瞥見的未被完全拉緊的窗簾中間的縫隙。半透的窗紗中隱隱洩露出晨曦的微光:
「天已經快要亮了啊。」
稍稍偏轉視線,房間裡目之所及的傢俱和擺設,確實是她熟悉的 2021 年她和餘意的家。阮夢不由發愣:
「明明昨晚在車上碰到過手了啊,我怎麼還在這裡?」
因為被壓跪著,她吃力地撐起身子想看到屋中更多的位置,卻給了身後的人足夠的空隙,將手探過去抓住揉動。
他的另一隻手則扣住阮夢的下巴,轉向自己的同時,捲住她的舌尖。直到她被吸得舌根發疼,「嗚嗚」扭動著求饒,餘意這才放開,卻嗓間喑啞地警告:
“小狗,專心點。”
下一秒,阮夢因為身不由己地前沖差點撞到床頭,而被他拉回後,她當即再次墜入迷亂的漩渦中,哪裡還有功夫想別的。
雲消雨散,阮夢腰痠得幾乎動不了。可心裡到底裝著事兒,她伸手在枕邊摸了摸,卻沒有手機。忽而,又記起之前好像看到餘意的手錶在他那邊的床頭櫃上,阮夢想也沒想便越過他去拿。
“又有力氣了?”
餘意將主動趴過來的人壓在自己身上,一手把她朝上託了託,另一隻手則撫著腰背的曲線朝下而去。阮夢慌忙按住他:
“別。”
又著急解釋道:
“我要看時間。”
餘意聞言,探手將表拿到了她面前。
阮夢終於確定了,現在已經是早上八點半以後了。與此同時,表盤右邊方框中的數字「10」亦讓她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又一次來到了 2021 年 9 月 10 日。
所以,她以為的穿梭開關,難道又是錯的嗎?
餘意的指尖在阮夢唇下有一下沒一下地劃著,看到她在瞧見時間後,表情瞬間惆悵了許多,便問道:
“怎麼了?”
聲音又懶又啞。
“沒事。”
阮夢差點飄遠的思緒,被餘意的問話拽了回來。可剛剛說完「沒事」,她卻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而後垂下頭,腦袋無力地抵在了他的心口。
阮夢溫熱濕潤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吐在敏感的地方,餘意本就沒吃夠,哪裡會忍受這種撩撥,霎時間便又重新將人壓在了身下。
“不要啦,程曉嵐昨晚約了我一起去看雙年展的。”
阮夢邊推邊躲,餘意在親咬的間隙,低低應著:
“嗯,過會兒我送你去。”
因為他手上的動作,阮夢好像又有了感覺,指腹無意識撫壓在餘意的發間,嘴上卻還在問:
“你今天不要上班的嗎?”
“不差這會兒。”
餘意沒了繼續說話的耐心。
明明反複說了兩次「一會兒」,可他卻「一會兒」到了她紅著眼尾求饒的地步,卻還是不肯放開。
意亂情迷中,阮夢終於發現,和平常很不一樣,餘意這時會體貼溫存,會耐心地哄,會撩人地誘,唯獨在什麼時候結束的事兒上,他根本不聽她的。
從一個名為「海洋呼吸」的聲音裝置空間裡出來,阮夢左右看了一圈,也沒找到不久前突然離開的程曉嵐。
今天,她之所以被程曉嵐特地邀來當代藝術博物館,看這次的興城雙年展,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程曉嵐的作品亦被選中參展。只是為了不破壞體驗,兩人並沒有在一來到後直奔二樓展廳。
可是,眼下馬上就要抵達她的那幅《0,0,225》所在的位置了,程曉嵐卻消失不見了。阮夢一邊沿著廊道繼續前行,一邊撥出電話,可她那邊卻一直是無人接聽。阮夢稍稍拉開被程曉嵐無情忘記的她的帆布包,果然瞧見了靜靜躺在裡面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