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河差點笑岔氣,一分鐘前宗念還在發訊息說要收窗簾還打算這幾天擦擦玻璃,戀得不能再好了,失的哪門子戀。
“你……確定?“他逗宗一軒。
“當然。我剛才問她跟主唱的事,你知道吧,音樂節她演出那個樂隊的主唱,宗念那表情……“宗一軒嘖嘖兩聲,”目斷魂銷,悵然若失。“
“哦。”陸河忍了又忍,才沒有笑出聲。
他一度覺得自己有點殘忍了,宗一軒可是無條件信任,掏心掏肺拿他當大哥。現而今姐姐有難,心事沒地方講,都跑自己這裡訴說來了。
這小子,智商高人一頭,眼力見真是一點沒有啊。
“對了陸哥,我是想問你會不會裝遮光板。”八卦講完,宗一軒才說起正事,“我房間不是閣樓嘛,太曬了。我琢磨要不就買塊板子,複合板或者輕點的木頭都行,然後左邊打兩個轉軸,不用太精緻,有作用就行。你覺得自己能幹不?”
“你那窗戶是上下開啟的吧?”
“對,還有角度,不是垂直的。”
陸河思考片刻,積極獻策,“那還是裝從上往下拉的,方便。而且板子有承重,萬一軸卡不住也很麻煩。我發你個圖,類似紗窗,比較輕薄可以手拉那種,只要材質遮光就行。”
“好!”通話並未中斷,沒一會兒,宗一軒收到圖片。他驚喜,“就這種就行,還是你有辦法。”
他的確喜歡陸河。對方年長幾歲,講話有邏輯,辦事有效率,能在自己猶豫時給出合理建議,也能在需要幫助時提供實打實的資訊。陸河之於他,似朋友,似兄長,若非宗念心有所屬,宗一軒真想當次大月老。
不撮合,只因有前車之鑒,他怕宗念又將自己訓斥一通,到時候連渺小的希望火花都被澆滅。
“我之前辦案有個當事人做這方面生意的,下午帶你過去看看?”
“別,你休息吧。我自己去。”好不容易週末,宗一軒不好意思打擾。
“我過去沒準還能打個折。”陸河果斷,“就這麼定了,記得量好尺寸。”
宗念剛從後院收好窗簾,便收到陸河發來的時時進展,“聽一軒說,你失戀了?”
她對著手機螢幕撲哧一聲笑,忙不疊回過去,“我失不失戀,你不知道?”
“有道理,我應該比他清楚。”
“你給他喂什麼迷藥了,宗一軒怎麼什麼都跟你說。”
“人格魅力吧。”
“臭屁。”
兩人正聊著,玲玲跑過來喚人,“小念,前臺來人了,說找你。你別弄了,窗簾給我。”
“好。”宗念應一聲,收起手機趕忙過去。
來的有兩位,年輕的約與父親同齡,而年長的爺爺一眼看過去總覺得面熟,可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老人自我介紹叫盧貴書,七十五歲,一同來的是兒子,叫盧祁山。兒子此時接話,自己與袁敏是同學,聽說袁敏母親原先住在這裡,被介紹過來的。
“敏姨?”宗念稍顯詫異,客氣地說道,“對,敏姨的母親蕙芬奶奶在我們這裡住了幾年,老人前一陣走了。”
“聽說了,她說你們把她母親照顧的很好。”盧祁山環顧四周,“我們家裡情況與她母親情況類似,想找個安心的地方療養。”
宗念見老人樣貌端正,口齒清晰,步伐矯健,不由發問,“那爺爺帶了病例或者診斷報告嗎?我們建檔要留個備份。”
“哦,是我大姐。”盧貴書說道,“八十五了,輕度失智。今天就是先過來瞭解瞭解情況,醫院的報告都有。”到這裡頓了頓,“我想跟她一起住進來,兩個人。”
宗念看向盧祁山,對方將臉轉向別處。
“那爺爺您……”
“我就是血壓高,其餘身體沒什麼問題。”盧貴書答。
“那我先帶你們轉轉吧,我們地方小,人也不多。”宗念引著對方朝房間走,“爺爺,叔叔,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