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各人有各命吧。”秦麗最後說。
回到家,宗念給宗一軒打去電話。
一遍無人接,又打一遍。
過會兒,氣喘籲籲的聲音傳來,“咋啦?出啥事兒了?”
宗念鮮少主動給弟弟打電話,或許這兩遍電話真嚇到宗一軒,以至於聲音中能聽出些驚恐的意味。
“你在幹嘛?”
“打球呢。你出什麼事兒了?”實在不明所以,宗念又不說話,宗一軒甚至弱弱地補一聲,“姐?”
“沒事,你打吧。”
“誒誒誒,他們替我了。到底怎麼了?你快說。”
“真沒事,就問問你在幹什麼。”
“真的假的?”宗一軒開了瓶水,咕咚咕咚灌上幾口,仍是不確信的語氣,“那是爸……”
“爸挺好,跟大姑他們打牌呢。”
“我靠,那都沒事你打什麼電話。”
宗念一下就不愛聽了,“我給你打電話,還非要有事才能打?”
“哎呀不是那意思。”宗一軒緊急自證,“你,八百年不問候我一回,突然間電話打過來了,還是這個時間……”
“時間又怎麼不對了?”
“不是,爺爺奶奶們是不是馬上開飯了?你應該正忙才對啊。要問候也是夜深人靜,你無聊我也沒事幹的時候。”
“滾滾滾。”
宗一軒笑,借機提醒,“我下週回去,別忘了接我啊。”
“自己叫車回來。”
“文希羽跟我一起,順便送她一趟,不然多浪費錢。”
“浪費我就沒關系?”
“好,你答應了。”宗一軒認證蓋章。
宗念哼笑一聲,又聽他說,“你突然打電話,肯定還是有什麼事,不過可能是不重要的事兒。”
“沒。就突然覺得……我和你小時候都挺幸福的。”
這是一通毫無目的的電話。只是參加完一場葬禮,聽完秦麗的表述,她很想問問宗一軒在做什麼。
“我還行,你可沒少挨數落。”
是,等宗一軒有記憶,她早打破了那個被自己設定的“必須懂事”的原則。所以弟弟眼中的姐姐變成了成績不好總被叫家長,升學老大難父母齊發愁,愛玩愛笑愛鬧但是凡事不著調,這樣的人。
宗念“嘿嘿”兩聲。
“那沒事我掛了啊,他們叫我呢。”
電話那頭傳來籃球落地與男孩子們的吵嚷聲。
“去吧,別受傷。”
“記得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