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倆孩子,熱鬧……你倆別鬧了,煩不煩!”
隔日中午,宗一軒拖著行李箱出現在醫院病房裡。 宗文康瞧他一眼便去看女兒,“你告訴他的?” “對啊。贍養義務都讓我一人承擔,別人不得蛐蛐您重男輕女。”宗念正在給陸河媽媽鋪小桌板,把剛打回的飯菜放在上面,“薛阿姨,您快吃。” 陸河今天沒來,出於鄰裡間互助原則,能搭把手的她便都幫一把。 “謝謝。麻煩你了啊小念。”薛慧笑笑。 那頭宗一軒已坐到病床前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摸摸父親腿上的石膏,滿臉關切,“爸,您這怎麼搞的?疼不疼?總跟您說凡事小心注意身體,怎麼還憋著整個大活。” “你怎麼今天回來了?不上課啊。”宗念邊說邊靠近,踹踹椅子腿,“讓開。” “幹啥啊,我最近可沒惹你。”宗一軒屁股不移,同父親說話,“今天就兩節課,正好也快放十一,時間妥妥的。” “起開,我沒吃飯呢。”宗念直接上手拖拽。 “不是,還因為我師哥啊?”宗一軒好笑,“好心給你介紹物件,白眼狼。” 兩周前有個陌生男人抱一捧花找到補習班,打探清楚才知道是宗一軒的師哥,對方恰在上海工作,是弟弟有意牽線。宗念在同事們的起鬨聲中拉對方離開,又尷尬而別扭地一起吃了頓飯,單還是她搶著結的。那場景現在想起來都如坐針氈,真真到腳趾摳地板的程度。 “你還敢提?”宗念氣不打一處來,“你問過我意願麼?提前跟我打招呼了麼?我用得著你操心我婚戀情況麼?” “多大點事,行就行,不行就當交個朋友唄。” 這頭薛慧正與宗文康說話,“兒子還念書啊?學什麼專業的?” “在北京上學,念那叫什麼飛行器動力,我也不懂。”宗文康臉上有掩飾不住的驕傲,“航空航天口的。” “高材生啊。”薛慧笑,“女兒長得像你,兒子像媽吧?” 宗文康自打昨晚見過陸河,這幾天又與其母親交流過,真心覺得這家人挺實在,心裡便不覺打出一盤小算盤,“我女兒學音樂的,鼓打得可好了,回頭有演出給你們幾張票。” “行行。”薛慧仍笑意盈盈,“倆孩子,真好。” “嗨,倆孩子啊,就是熱鬧……”這廂正聊著,一轉頭這…
隔日中午,宗一軒拖著行李箱出現在醫院病房裡。
宗文康瞧他一眼便去看女兒,“你告訴他的?”
“對啊。贍養義務都讓我一人承擔,別人不得蛐蛐您重男輕女。”宗念正在給陸河媽媽鋪小桌板,把剛打回的飯菜放在上面,“薛阿姨,您快吃。”
陸河今天沒來,出於鄰裡間互助原則,能搭把手的她便都幫一把。
“謝謝。麻煩你了啊小念。”薛慧笑笑。
那頭宗一軒已坐到病床前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摸摸父親腿上的石膏,滿臉關切,“爸,您這怎麼搞的?疼不疼?總跟您說凡事小心注意身體,怎麼還憋著整個大活。”
“你怎麼今天回來了?不上課啊。”宗念邊說邊靠近,踹踹椅子腿,“讓開。”
“幹啥啊,我最近可沒惹你。”宗一軒屁股不移,同父親說話,“今天就兩節課,正好也快放十一,時間妥妥的。”
“起開,我沒吃飯呢。”宗念直接上手拖拽。
“不是,還因為我師哥啊?”宗一軒好笑,“好心給你介紹物件,白眼狼。”
兩周前有個陌生男人抱一捧花找到補習班,打探清楚才知道是宗一軒的師哥,對方恰在上海工作,是弟弟有意牽線。宗念在同事們的起鬨聲中拉對方離開,又尷尬而別扭地一起吃了頓飯,單還是她搶著結的。那場景現在想起來都如坐針氈,真真到腳趾摳地板的程度。
“你還敢提?”宗念氣不打一處來,“你問過我意願麼?提前跟我打招呼了麼?我用得著你操心我婚戀情況麼?”
“多大點事,行就行,不行就當交個朋友唄。”
這頭薛慧正與宗文康說話,“兒子還念書啊?學什麼專業的?”
“在北京上學,念那叫什麼飛行器動力,我也不懂。”宗文康臉上有掩飾不住的驕傲,“航空航天口的。”
“高材生啊。”薛慧笑,“女兒長得像你,兒子像媽吧?”
宗文康自打昨晚見過陸河,這幾天又與其母親交流過,真心覺得這家人挺實在,心裡便不覺打出一盤小算盤,“我女兒學音樂的,鼓打得可好了,回頭有演出給你們幾張票。”
“行行。”薛慧仍笑意盈盈,“倆孩子,真好。”
“嗨,倆孩子啊,就是熱鬧……”這廂正聊著,一轉頭這對姐弟因為搶椅子拉扯地那叫一個兇猛,宗文康情急之下甩出枕頭砸過去,“你倆別鬧了,煩不煩!”
空氣凝結,老實了。
“吃沒吃飯!”宗念沒好氣地問弟弟。
“剛下飛機,吃什麼吃!”
宗念將飯盒朝對方面前一推,順手提起包,“爸上廁所你扶著點。”
“你幹嘛去?”宗一軒拉住人。
“我買高鐵票回去收拾行李啊大哥,啥都沒帶。”宗念看向父親,“我住一晚,明天再來。您有事打電話。”說罷報複似的揉一把弟弟的腦袋,快步離開。
“注意安全!”老父親緊著叮囑。
宗一軒向來聰慧,捕捉到話語間的蛛絲馬跡,待人離開後問父親,“我姐這是要舉家搬回來?您要讓她繼承養老院啊。”
“暫時過渡吧。”宗文康開啟飯盒,慢悠悠吃完一塊排骨。胃口不佳,於是又將蓋子扣起來,“你姐自己在外面挺辛苦的,租著房子,經常大半夜才到家,一個人我總不放心。回來試試讓她多個選擇,也讓她知道家裡能給託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