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輕,僅限彼此可以聽聞,談知宜面上不動聲色,轉過頭去假裝沒聽到,紅透的耳廓卻出賣了她。
被她的白人同學看見了,用英文問她為什麼耳朵這麼紅。
談知宜轉頭瞪了孟聿一眼,嗔怒的意味分明。
那天晚上,談知宜惱羞成怒、借題發揮,用繩子把孟聿的雙手綁著。
她開始的時候氣勢洶洶,因為繩藝不熟練,花了很長時間才勉強把他的手在椅背後綁好。
孟聿氣定神閑地任她胡鬧。
談知宜用盡方法撩撥,結果真刀真槍做的時候,還是太吃力。手扶在他的肩上,艱難地往下坐到一半,就緊皺著眉頭,停下來急促地呼吸著。
忽然一雙大手握住了她的腰,往下按。
不知孟聿是什麼時候解開了麻繩。
耳垂被含弄著,他低沉含笑的聲音落在耳邊,“就這點能耐?”
是她自己送上門來,這個晚上註定不會太容易結束。
天矇矇亮的時候,孟聿醒來,慢慢地把手臂,從談知宜腦袋底下抽出來。
談知宜皺了皺眉頭,抱著他的手臂往他懷裡鑽,全然不自知地撒嬌。
他看著她迷迷糊糊的模樣,心髒柔軟得幾乎可以捏成任意形狀。
在她發頂落下溫柔的吻,“昨晚讓我悄悄走,忘記了?”
徐若聽如今的狀態恢複了很多,能自己在花園裡擺弄花花草草,偶爾看到有人遠遠路過,還是會覺得緊張。
談知宜擔心她看到家裡突然出現一個人會緊張,只能委屈孟聿早上悄悄離開。
說起來真的很像“偷晴”。
當然,為了彌補孟聿受的委屈,談知宜付出了不少“代價”。
她哼哼唧唧地說腰疼腿疼,他幫她揉著,直到她重新睡熟了,才掖好她的被子起身往外走。
孟聿輕輕關好門,轉身看見樓梯口立著一道身影。
徐若聽和他對視著,兩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緊繃,大約幾秒鐘的時間,徐若聽低說了句“你好”,匆匆轉身走向樓下的琴房。
孟聿思索片刻,回到談知宜的房間。
談知宜迷迷糊糊問,你怎麼回來了?
“和你媽媽打了照面。”
“……”
談知宜的大腦混沌著,用了幾秒鐘理解這幾個字的意思,下一秒直接彈了起來。
她推開琴房的門時,徐若聽正坐在鋼琴前,卻沒有開啟琴蓋。
聽見開門的聲音,轉頭看見談知宜皺著眉頭,隱約有些慌張的神色,她反而溫和地笑了笑。
“知宜,你要不要和我介紹一下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