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聽看著她呆呆的模樣,笑了笑,“喊朋友來家裡玩吧,都佈置好了,有過年的味道。”
孟聿讓她多花些時間陪媽媽,徐若聽和她說別讓朋友一個人等太久。
愛她的人不會讓她做選擇,都擔心她為難。
十分鐘後,談知宜開啟門。
孟聿進門先遞給她一個紅包,還沒有接過,光是看體積就能猜到少不了。
她笑了笑,“壓歲錢?”
在儀式感這件事上,他從來都不吝於花錢花心思。
兩人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上播放的春晚。其實有的節目有些無聊,但在異國他鄉還是能透過春晚感受到一點新年的氛圍。
靠近國內十二點,來到歷年春晚的固定節目,主持人們都站在臺上,說著對新年的美好祝願,而後會共同倒數十秒鐘,迎接新年的到來。
孟聿牽過談知宜的手放在掌心,她忽然感覺指尖輕觸到一個微涼的物體。
她低垂眼眸,指根上套進一枚戒指。
他寬大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和她十指交扣著,兩枚同系列的對戒靠在一塊兒。
這枚戒指是她花一下午的時間,從專櫃挑選出來的。曾經戴在她的手上,又被她丟進玻璃堆裡,是他親手從一地狼藉的碎玻璃中找回來,在他西裝的口袋裡隨身帶了兩年。
談知宜怔忪著,看著手上的戒指,喃喃問道:“不是還在追你嗎?”
“等不及要物歸原主。”
“不過也不影響你繼續追。”
其實誰也沒有真正在意“追人”這件事,好像就只是他們之間一個小小的臺階。她掛懷著“是她先鬆手”這件事,他便遞上這個臺階。
背景音裡主持人們已經開始倒數十秒鐘。
他們相擁接吻。
又一年新年鐘聲響起。
兜兜轉轉,他還在她身邊。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半年過去。
談知宜本科生涯的最後一個學期結束,畢業典禮那天,考慮到會場人太多,徐若聽沒有來,孟聿作為她的家屬出席。
進行學位授予儀式的時候,談知宜穿著學士袍上臺,從校長手中接過證書,握手合影。
滿座嘩然中,孟聿在臺下注視著她。
她站在臺上,大方自信,美貌只是她最不顯眼的優點。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才剛在燕大入學,轉眼四年過去,她已經要畢業了。
談知宜走下臺的時候,收到了孟聿送的花。
“畢業快樂。”
“你剛剛在想什麼?我在臺上看到你的眼神特別的……”她停頓了一下,想了個合適的形容詞,“特別‘慈愛’。”
“這位談小姐,不要因為你昨晚叫我‘daddy’,就用‘慈愛’這樣的詞來形容你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