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討厭你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時候，紀青凜心有餘悸，不敢去看周素。 周素倒是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還是和往常一樣囑咐他們一定要吃好早飯，不然等會兒到滑雪場沒有力氣。 “繁森，你一定要時刻注意凜凜的安全，畢竟她是初學者，安全第一。”周素朝著周繁森說。 周繁森點頭：“知道了。” 紀青凜不敢說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凜凜，你盡力去滑就行，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周素笑著看她，示意旁邊的服務員給她倒了一杯熱飲，“玩得開心就好。” 紀青凜點點頭，抬眼去看周繁森。 周繁森正悠閑地吃著早餐，時不時瞥一眼正在播放娛樂節目的電視。周繁森似乎早就預料到她會看他，笑眯眯地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滑雪場。 雖說是在城郊，但實際上比市區冷不了多少。 徽京城的雪下了沒幾天就停了，別說能夠滑雪，很多人連雪人都沒有堆上。紀青凜還感到疑惑，昨天古鎮裡也沒有雪，滑雪場距離古鎮也不過就是幾千米，怎麼就能滑雪了。 今天到了實地一看才知道，原來是人造滑雪場。 “不管怎麼說，也算是能滑。”周繁森穿好滑雪服出來，見紀青凜已經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在屁股、膝蓋上綁上防撞小烏龜了。 “你會滑就自己先去滑吧，不用等我。”紀青凜說。 她實在是不想在周繁森面前出醜。 周繁森怎麼會猜不出她的想法，看到滑雪教練已經在等著紀青凜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安全問題：“行，我先去滑一趟，等會兒過來教你。” 周繁森其實也等不了了，他和絕大多數男生一樣，酷愛運動，奈何這幾年周素身體不好，家裡事情多，他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像小時候一樣做自己喜歡的事。 紀青凜看著周繁森向箭一樣滑出去，心裡免不了驚嘆：周繁森滑得真好。 幫助紀青凜穿防撞裝備的工作人員最後檢查了一下綁帶，確認無誤之後微笑著和她說：“紀小姐，可以了。” 聽到她的聲音，…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時候，紀青凜心有餘悸，不敢去看周素。 周素倒是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還是和往常一樣囑咐他們一定要吃好早飯，不然等會兒到滑雪場沒有力氣。 “繁森，你一定要時刻注意凜凜的安全，畢竟她是初學者，安全第一。”周素朝著周繁森說。 周繁森點頭：“知道了。” 紀青凜不敢說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凜凜，你盡力去滑就行，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周素笑著看她，示意旁邊的服務員給她倒了一杯熱飲，“玩得開心就好。” 紀青凜點點頭，抬眼去看周繁森。 周繁森正悠閑地吃著早餐，時不時瞥一眼正在播放娛樂節目的電視。周繁森似乎早就預料到她會看他，笑眯眯地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滑雪場。 雖說是在城郊，但實際上比市區冷不了多少。 徽京城的雪下了沒幾天就停了，別說能夠滑雪，很多人連雪人都沒有堆上。紀青凜還感到疑惑，昨天古鎮裡也沒有雪，滑雪場距離古鎮也不過就是幾千米，怎麼就能滑雪了。 今天到了實地一看才知道，原來是人造滑雪場。 “不管怎麼說，也算是能滑。”周繁森穿好滑雪服出來，見紀青凜已經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在屁股、膝蓋上綁上防撞小烏龜了。 “你會滑就自己先去滑吧，不用等我。”紀青凜說。 她實在是不想在周繁森面前出醜。 周繁森怎麼會猜不出她的想法，看到滑雪教練已經在等著紀青凜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安全問題：“行，我先去滑一趟，等會兒過來教你。” 周繁森其實也等不了了，他和絕大多數男生一樣，酷愛運動，奈何這幾年周素身體不好，家裡事情多，他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像小時候一樣做自己喜歡的事。 紀青凜看著周繁森向箭一樣滑出去，心裡免不了驚嘆：周繁森滑得真好。 幫助紀青凜穿防撞裝備的工作人員最後檢查了一下綁帶，確認無誤之後微笑著和她說：“紀小姐，可以了。” 聽到她的聲音，紀青凜收回視線，心裡緊張起來：“好。” 在穿裝備前，教練帶著她做了熱身運動，現在教練正準備教她如何起步，以及如何開始滑行。 紀青凜本來就不太擅長運動，再加上確實有些緊張，身體僵硬得像木偶娃娃一樣，拿著滑雪杖一點一點往前挪。 教練跟在她的身側，伸手護住她：“紀小姐，不用擔心，按照我剛才教你的方法放心大膽地滑，我在這兒保護著你呢。” 紀青凜點點頭，隔著護目鏡也能看到教練隨時伸手護著她，但是心裡還是緊張得要命。 不要緊張，膝蓋彎曲 15 度左右，重心放在前腳掌，背部挺直，目視前方，雙臂自然彎曲，杖頭輕輕觸地。 紀青凜在心裡默唸昨晚江瑜教給她的口訣，慢慢的有一些效果，但是效果不是很顯著，她還是滑得慘不忍睹。 練了一會兒，教練看她實在是累了，就讓她在原地休息一會兒。 紀青凜摘掉護目鏡，在滑雪場上尋找周繁森的身影。 周繁森穿的是很常見的一款黑色滑雪服，混在人群裡幾乎分辨不出來，紀青凜眯著眼尋找了很久都沒看到他，認命地嘆了一口氣準備繼續和教練學習，誰知才剛站起來，一道黑色的身影就停在了她的面前。 “學得怎麼樣？”周繁森問。 紀青凜見到是周繁森，立馬洩了氣，不是很有興致：“不怎麼樣。” 周繁森摘掉護目鏡，看到紀青凜興致缺缺的樣子，再看看等在一旁笑眯眯的教練，心裡瞭然。 她是顧客，教練不想得罪她肯定不會用盡全力教，看她沒有基礎，估計就是哄著紀青凜，能練一會兒是一會兒。 “好了，我來教你。”周繁森輕輕一滑，來到紀青凜跟前，拿過她手裡的護目鏡幫她戴上，又幫她調整了一下肩帶，見她腳下的雪板太長，還讓工作人員給她換了更適合新手的稍短一些的板型。 紀青凜看他很專業的樣子，決定再試一試：“好吧。” 周繁森很耐心的幫紀青凜調整姿勢：“膝蓋再彎一點點，背挺直。”周繁森抬手拍她的背，感受到紀青凜的身體比他想象中還要僵硬。 周繁森收回放在紀青凜背上的手，轉而握住她的手。 隔著厚重的手套，他感受不到她的溫度，卻能感受到她確實在害怕：“還想學嗎？要是實在不願意學了，咱們就回去。” 紀青凜不想掃興，也想再嘗試一下：“能學。” 她知道周繁森是看她太緊張了：“周教練怎麼才教了這麼一會兒就不想教了？” 周繁森笑了笑：“想教。” 這麼一開玩笑，紀青凜也放鬆了不少，周繁森幫她調整好動作細節：“啟動的時候你輕微施力向後推，然後身體重心前移。試一試。” 紀青凜點頭。 “別怕，我會跟著你的。”周繁森說。 紀青凜安心不少：“好。” 有了剛才周繁森的指導，再加上紀青凜很清楚周繁森一定會一直跟在自己身後，慢慢地她學會了起步，至少不再是緊張得原地不動，但也沒有到能夠享受滑雪樂趣的程度。 “周繁森，我有點累了，你自己去滑一會兒，我休息一下好不好？”紀青凜喘著粗氣，摘下護目鏡可憐兮兮地看著周繁森。 周繁森在後面跟了她一路，早就發現紀青凜雙腿打顫了：“嗯，如果身體不舒服的話，讓教練去找隨隊醫生過來。” 紀青凜如釋重負：“沒有，沒有不舒服，就是有點累，你快去滑吧。” 周繁森和她再確定了一次，確認她自己一個人可以，就踩著滑雪板滑走了。 看著周繁森絲滑地在雪地裡滑行，紀青凜鬆了一口氣。 終於走了…… 紀青凜慢慢地移到一邊，盡量不要妨礙到別人，然後從綁在手臂上的手機包掏出自己的手機。 江瑜和往常一樣，在早上出門的時候給紀青凜發了訊息過來，只是那個時候紀青凜因為要過來滑雪沒有心情看手機。 07:23 小魚吃蝦米：【圖片】 小魚吃蝦米：【出門了，剛拍的很新鮮的港城~】 10；41 小魚吃蝦米：【我還是回來上學吧……累……剛好你現在錄到學校了，可以全身心地輔導我學習哈哈哈】 紀青凜滑動手機螢幕，回看了最近幾天的訊息，江瑜不止一次和她吐槽過在港城太累了，要回來，第二天早上又元氣滿滿地早起去工作。 in：【圖片】 in：【還是來滑雪了，累個半死。昨天晚上我倆商量的方法一個沒用上，我還沒開始裝不舒服周繁森就把我拉到滑雪場了。】 對面顯示正在輸入。 in：【你教給我的技巧我一個都沒用上，這就是理論和實踐的差距嘛哈哈哈】 江瑜輸入了半天，訊息卻一直沒有發過來，紀青凜趁著等訊息的空隙，抬頭在滑雪場尋找周繁森的身影，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他在哪兒。 應該是滑到更遠的地方了。紀青凜想著，能摸更久的魚了，恰好這個時候江瑜發了訊息過來。 小魚吃蝦米：【現在周繁森和你在一起嗎？】 小魚吃蝦米：【……剛才在路上被人撞了一下，差點摔倒了，那個人不長眼睛吧！！】 紀青凜趕緊詢問了一下江瑜的狀況，知道她沒有受傷後才回複上面的問題。 in：【他還在滑呢，現在根本找不到人。】 這次江瑜回得很快：【我去！我叔叔公司附近不是有一個很有名的醫院嘛，剛才我在那附近看到了周繁森的……怎麼說呢，他爸的老婆從裡面出來，看著很憔悴的樣子。】 紀青凜不自覺皺眉。 雖然周繁森和陸家那邊的關系不太親密，她本不該關心的，但是聽江瑜的描述，這位陸夫人應該是遇到了什麼事，她的心裡還是緊了一下。 江瑜添了一句：【之前我見過她一次，滿面紅光，標準的貴太太面相，倒是她兒子，也就是周繁森同父異母的弟弟，看上去身體就不好。】 紀青凜看著手機裡的訊息，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 這畢竟是別人家的家務事，按照她和江瑜以往的性子，這些話當做八卦講講也就過了，可偏偏現在這件事可能會涉及到周繁森和周素…… 紀青凜嘆了一口氣，在螢幕上打下一段話又全部都刪掉了。 in：【嗯，可能他是生病了看上去氣色才不好。】 回完資訊，紀青凜剛想把手機塞進手機包裡，抬頭就發現周繁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在她面前了。 紀青凜被嚇了一跳：“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周繁森輕笑一聲：“我回來一會兒了，是某人一直捧著手機看沒注意到我。” 紀青凜收起手機。 “看什麼呢？怎麼看上去心不在焉的樣子？”周繁森湊過來。 “沒看什麼。”紀青凜本來就沒多喜歡滑雪，現在更是沒了興致，把頭盔和護目鏡都摘了下來，“我累了，不想學了。” 周繁森低頭笑了笑：“沒想到居然還有你紀青凜學不會的事情。” 紀青凜聽出周繁森是在和她開玩笑，但假裝生氣，抬起手在他胸前拍了一下：“周繁森你是在陰陽我？” “沒有……沒有！”不知道周繁森今天是怎麼了，被打了反而笑得更開心了。 紀青凜撇撇嘴，怎麼辦，她現在好像真的有點生氣了。 “那你是什麼意思？”紀青凜說著又準備動手。 周繁森笑笑不說話，躲開了紀青凜的攻擊。 紀青凜看著周繁森躲開，自己沒有得手，因為他的不配合有些生氣：“討厭你周繁森！” “討厭我？”周繁森笑著，把戴在臉上的護目鏡取下來，視線慢慢往下移，最後落在紀青凜手上，“討厭我？那是誰昨晚下船的時候牽了我的手，又是誰昨晚熬夜在我大衣領口上繡了一朵……花？” 紀青凜聽著他意味深長的話，一瞬間紅了臉：“周繁森，你真的很討厭！” 周繁森嘴角上揚，重新戴上護目鏡蹬了一下滑雪板就滑走了，甚至滑了一段還回頭看了紀青凜一眼。 挑釁！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紀青凜想追上去，可是她還不太敢滑雪，手上還捧著已經取下來的頭盔和護目鏡，只能在原地生氣，定在原地，一步也走不了。 周繁森很快就滑了回來，見到她一直氣鼓鼓地看著自己才意識到自己真把她惹生氣了。 “周繁森你別回來了，快滑走，滑走！”紀青凜從滑雪裝備上解脫下來，走到休息區。 周繁森看著她的背影只覺得想笑，站在旁邊的教練看不下去了，趕緊湊到周繁森跟前，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還笑呢？小夥子這可不是追求別人的態度哈，趕緊去哄。” 周繁森和教練對視一眼。 教練眼中沒有欺騙，全是一個過來人對後輩的關愛。 周繁森趕緊卸裝備追過去。 休息區。 紀青凜找了個位置坐下，叫了服務員過來點了兩杯熱飲，休息區的人也很多，飲品還沒有上，周繁森就已經坐到對面了。 “真生氣了？”周繁森問，見紀青凜不理他，趕緊麻溜道歉，“剛才和你開玩笑呢。” 紀青凜知道他在和她開玩笑，可是不知道怎麼了，就是想要生氣：“哦。” 服務員適時地把紀青凜點的熱飲端上來：“一杯澳瑞白，一杯熱美式，請慢用。” 周繁森看著紀青凜，滿眼笑意，他就知道凜凜不會真的和他生氣。 紀青凜點頭說謝謝，把熱美式放到周繁森跟前：“你的。” 然後自己喝起自己的咖啡來。 周繁森倒吸了一口涼氣：熱美式…… 在他這裡屬於難以下嚥的程度，紀青凜不是不知道。 “怎麼不喝？”紀青凜明知故問。 周繁森端起杯子，表情一言難盡，委屈地說：“凜凜，我不喜歡喝的……你明明知道……” 紀青凜朝他笑了笑：“周繁森，你不是也知道我滑雪還不熟練，怎麼吵完架就滑走了？” “沒吵架……” “嗯？”紀青凜舉起拳頭，威脅他。 周繁森委屈，抬起熱美式一口悶，在心裡暗暗記下：凜凜記仇，以後不能輕易惹她生氣。 兩人從休息區出來，紀青凜問周繁森：“你不滑雪了？” 周繁森搖頭，晚上他們還要一起過生日，要留點精力，而且滑雪他就不能和紀青凜待在一起了。 “你喜歡的話可以去滑，不用因為我不滑就遷就我。”在冰天雪地的地方喝完熱飲，紀青凜覺得全身都舒服，心情自然也好了起來。 “人工雪不好滑，一起回去休息好了。”周繁森說著就要靠過來，和她肩貼著肩。 紀青凜拿他沒辦法，只能任由他這麼貼了一路。 回到酒店，周素已經在準備晚上的生日宴了，見他們倆回來趕緊招呼他們先去選菜。 周繁森接過點單平板轉頭就遞給了紀青凜，自己跑到廚房倒了一杯水喝。 見周繁森從廚房出來的時候一臉菜色，周素疑惑地問：“繁森你是不舒服嗎？怎麼看上去臉色不是很好的樣子？” 周繁森想起剛才在滑雪場的那杯熱美式，側頭看了一眼正在一旁裝作無事發生的紀青凜，暗自在心裡嘆氣：“沒事，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