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遲早的事
周素忙著佈置晚上的生日宴，聽到他這麼解釋忍不住停下來嘮叨他兩句：“繁森，你出門還是要穿好衣服，凜凜你們倆一起出門，她看上去就好好的。” “嗯……”周繁森嘴上答應著，視線早就盯在假裝無事發生的紀青凜身上。 “行了，你們倆快先休息一會兒，困了就先去睡個午覺，今天要到很晚。”周素說完就又回到了餐廳。 餐廳裡有不少服務員在忙，但有些事周素還是要親力親為。 見周素走遠，紀青凜趕緊提著自己的東西準備回房間，剛轉身就被周繁森攔住了。 “凜凜，你要幹嘛？”周繁森問。 紀青凜心虛又內疚：“回房，休息……睡一會兒。” “哦哦。”周繁森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他剛才在滑雪場的浴室洗了個澡，但是頭發沒有吹幹，“你倒是能休息了，可是我還沒吹頭發……” 紀青凜愣了一秒：和她有什麼關系？ “剛運動完就喝了咖啡，洗澡的時候我的心跳得很快，吹頭發的時候一抬起吹風機就感到暈暈的……”周繁森一隻手撐在一旁的沙發上，借力讓自己站穩，另一隻手扶著額頭，“現在頭發濕漉漉地就去睡覺應該會感冒吧？” 紀青凜明白了他的意思，按照他剛才的敘述邏輯，這一些都是她造成的，所以理應她來補救。 周繁森還真是聰明，在各方各面。 “知道了，去浴室。”紀青凜認命地放下手裡的東西， 轉身進浴室開啟吹風機。 周繁森緊跟著進來，生怕她反悔一樣。擔心自己太高了紀青凜夠不著，他還故意搬了一個小板凳，乖乖地坐在她的身後。 紀青凜拿著吹風機轉身，找不到周繁森。先愣了一下，低頭才發現他坐在小板凳上，長腿長手的一米八六大男生縮成一小團，頭發濕漉漉的有些好笑。 “你在幹嘛？”紀青凜忍不住笑了一聲，抬手準備幫他吹頭發，這一笑不小心把噴著熱風的吹風機對準了周繁森的耳朵，熱得他偏過頭。 “等你給我吹頭發啊，”周繁森抬手摸了摸被燙到的耳朵，他不知道紀青凜不是故意的，有些委…
周素忙著佈置晚上的生日宴，聽到他這麼解釋忍不住停下來嘮叨他兩句：“繁森，你出門還是要穿好衣服，凜凜你們倆一起出門，她看上去就好好的。” “嗯……”周繁森嘴上答應著，視線早就盯在假裝無事發生的紀青凜身上。 “行了，你們倆快先休息一會兒，困了就先去睡個午覺，今天要到很晚。”周素說完就又回到了餐廳。 餐廳裡有不少服務員在忙，但有些事周素還是要親力親為。 見周素走遠，紀青凜趕緊提著自己的東西準備回房間，剛轉身就被周繁森攔住了。 “凜凜，你要幹嘛？”周繁森問。 紀青凜心虛又內疚：“回房，休息……睡一會兒。” “哦哦。”周繁森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他剛才在滑雪場的浴室洗了個澡，但是頭發沒有吹幹，“你倒是能休息了，可是我還沒吹頭發……” 紀青凜愣了一秒：和她有什麼關系？ “剛運動完就喝了咖啡，洗澡的時候我的心跳得很快，吹頭發的時候一抬起吹風機就感到暈暈的……”周繁森一隻手撐在一旁的沙發上，借力讓自己站穩，另一隻手扶著額頭，“現在頭發濕漉漉地就去睡覺應該會感冒吧？” 紀青凜明白了他的意思，按照他剛才的敘述邏輯，這一些都是她造成的，所以理應她來補救。 周繁森還真是聰明，在各方各面。 “知道了，去浴室。”紀青凜認命地放下手裡的東西， 轉身進浴室開啟吹風機。 周繁森緊跟著進來，生怕她反悔一樣。擔心自己太高了紀青凜夠不著，他還故意搬了一個小板凳，乖乖地坐在她的身後。 紀青凜拿著吹風機轉身，找不到周繁森。先愣了一下，低頭才發現他坐在小板凳上，長腿長手的一米八六大男生縮成一小團，頭發濕漉漉的有些好笑。 “你在幹嘛？”紀青凜忍不住笑了一聲，抬手準備幫他吹頭發，這一笑不小心把噴著熱風的吹風機對準了周繁森的耳朵，熱得他偏過頭。 “等你給我吹頭發啊，”周繁森抬手摸了摸被燙到的耳朵，他不知道紀青凜不是故意的，有些委屈地嘟囔：“不想幫我吹你可以直接說。” 他聲音太小，再加上吹風機的聲音太大，紀青凜沒聽到他說的話，倒是看到他這副委屈巴巴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也是實在好奇，就彎腰去看他坐著的小凳子，這一看，她笑得更大聲了：“不是，這麼高階的酒店裡怎麼會有這種小凳子啊？” 周繁森轉過頭去，解釋道：“外面那個溫泉浴用來放沐浴用品的。” “真聰明！”紀清理點點頭，繼續幫他吹頭發。 周繁森乖乖坐好，感受到熱風從頭頂吹下來，紀青凜纖細的手指在他的發絲中穿梭，頭皮酥酥麻麻的，很舒服，舒服得快要睡著了。 “周繁森，下次洗了頭要立馬把頭發吹幹，不然吹了冷風容易感冒。”紀青凜一邊幫他吹頭發一邊囑咐著他。 周繁森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像只被順毛的小貓，悶聲悶氣地回答：“嗯，好。” 吹完頭發，周繁森睡眼惺忪，紀青凜把吹風機放回櫃子裡，回頭就看到他靠在牆上，眼睛半眯著，好幾次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靠著毅力強行睜開又很快被身體打敗。 “好了，快回房間睡一會兒吧。”紀青凜笑他，“看起來你平時也不是一個經常運動的人。” 周繁森睜開眼，對紀青凜說的這句話有些不服氣：“我今天太累了而已，平時我不是都能揹著兩個高中生的書包來來回回地跑？”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睡覺。” 周繁森知道紀青凜在敷衍他，但他實在是太困了，乖乖地回房間睡覺。 紀青凜到客廳去拿自己的東西，見周素還在忙，有點擔心她的身體。剛才從滑雪場回來她還有點累，現在倒是沒這麼困了，想著要是事情太多就去搭把手。 紀青凜從客廳走到餐廳這麼一小段路的時間裡，周素拿起手機接了一個電話，紀青凜走到她跟前的時候，她的臉色已經不太好了。 “他兒子生病和我們繁森有什麼關系？陸家這麼大的家業，這麼廣的人脈難道還找不到配型？”周素一改往日和善的語氣，表情嚴肅，“不要再打電話過來了，之後我也不會接。” 紀青凜不知道周素在和誰打電話，聽她說到陸家的事，趕緊背過身去迴避。 周素結束通話了電話心情還是很不好，轉而打通了另一個人的電話。 對面好像過了很久才接通，紀青凜覺得還留在原地不合適，正準備走就聽見身後的周素說：“行了，準備車過來接我。”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紀青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把江瑜在港城醫院遇到陸夫人的事情以及周素剛才電話裡說的話結合起來，紀青凜大概猜出生病的人是周繁森同父異母的兄弟。 周素明明拒絕了電話那頭的人，又找人過來接她，是準備幹什麼？ 她不知道。 紀青凜心裡很亂，明知道這些事不是她應該管的，但還是一直在想。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 紀青凜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下床開門，門口站著的是一臉愁容的周素。 “凜凜。”周素叫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她能感受到周素的疲憊，“阿姨有事要先回市區，東西已經準備好了，你和繁森好好玩。” 紀青凜揉了揉眼睛，她剛才聽到周素的話就知道她要走，沒有多問什麼：“好的，周阿姨，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周素抬眸看她：“抱歉啊凜凜，繁森睡得太沉了，我叫了一會兒沒把他叫醒才來打擾你的。” “沒事的周阿姨，不用這麼客氣，反正我也沒有睡著。”紀青凜擺擺手，“事情比較著急的話你先走吧，我們會隨時給你發訊息報平安的。” 周素舒了一口氣：“好。” 送走了周素，紀青凜回房間也睡不著了，換了一套衣服就到客廳看電視。客廳裡服務員收拾好廚餘就準備離開，臨走前告訴紀青凜，陸景秀送來的蛋糕就放在廚房冰箱的冷藏室裡。 紀青凜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等人都走了她才拿出手機給江瑜發訊息。 in：【阿瑜，周繁森……陸家的事你還知道多少？】 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了，江瑜那邊的工作應該還沒有結束，但她還是很快就回了訊息過來。 小魚吃蝦米：【陸家？他們家的事情多了去了，你隨便找一個八卦營銷號看看，一半都是真的，事實只會比他們講的更精彩。】 小魚吃蝦米：【你怎麼突然這麼八卦，難道是因為周繁森？你倆不會在一起了吧？】 紀青凜手一抖，趕緊發了個“沒有”過去。 江瑜忙得沒時間打字，直接發了一段語音：“你們兩個在一起是遲早的事。對了我剛翹班去給你買了生日禮物，現在正在回住處的路上。禮物我直接寄到你家裡了啊。還有之前說好了的，七月份你到港城來陪我過生日，不許反悔!” in：【okok敬禮）】 “什麼遲早的事啊？”周繁森冷不防地從身後竄出來，嚇了紀青凜一跳。 “你幹嘛啊周繁森！走路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啊？！” “我沒聲音？”周繁森順勢在她身旁坐下，“我剛到客廳就一直在叫你的名字啊，見你沒有反應我才跑過來的。” 紀青凜拍了拍胸脯：“嚇死我了。” “你在做什麼虧心事這麼害怕？”周繁森笑著抬手，扯了扯紀青凜的頭發。 “和阿瑜發個訊息而已，你坐過去一點。”紀青凜往後退了一步。 “我聽到了，是江瑜的聲音，她說我們兩個在一起是遲早的事。”周繁森勾起嘴角，往後一躺靠在沙發上，懶洋洋地看著她。 “你……你聽錯了，阿瑜從頭到尾就沒提過你的名字。” “好吧。”周繁森最近臉上的笑容變得很多，賤兮兮地靠近她，“那能說給我聽聽，江瑜說你和誰在一起是遲早的事嗎？” 紀青凜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抬手推開他快要湊到跟前的臉：“周繁森，我還是喜歡最開始認識的那個你，雖然冷冷的，但不會這麼沒臉沒皮。” 周繁森抬手附在她的手上，笑得燦爛：“好。” 紀青凜：？ 周繁森看著她臉上疑惑的表情，忍不住抬手掐了掐她的臉：“可是我現在不想冷著臉對你。” 紀青凜的臉瞬間紅了起來，趕緊拍開他的手，慌亂地撇過頭：“隨你。” 周繁森輕笑：“好。” 紀青凜和周繁森說了周素提前離開的事情，周繁森回了句知道了就自顧自地在客廳漫無目的地晃蕩，最後竟然開啟電視打起遊戲來。 紀青凜鮮少看到周繁森做學習以外的事情，坐到他身旁看著他打。 時光飛逝，夜幕降臨。 落地窗前的餐桌上擺滿了平時兩人愛吃的菜，周繁森找了兩個喝紅酒的杯子倒滿了鮮榨的石榴汁。 屋裡的溫度有些高，紀青凜硬是要給自己的那一杯裡面加冰塊，周繁森拗不過她，只能給她放了兩塊意思意思。 紀青凜舉著只能放兩塊冰的果汁，喝了一口後嘆氣：“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隨心所欲的生活啊？” 周繁森又給她的杯子裡加了一塊冰：“不是要限制你，是中午才運動完，現在喝冰的擔心你會生病。” 紀青凜撇撇嘴，又喝了一口，和之前其實沒有差別，但還是嘴硬：“就是加了更好喝。而且有的時候選擇喜歡的比選擇合適的更重要。” 周繁森給自己的杯子裡也加了幾塊冰，學著她的動作喝了一口：“話是沒錯，但是放在剛才我說的話的情境裡，算是歪理。” 紀青凜不管他，又拼命喝了幾口，肚子漲得吃不下飯菜，倒是還能吃下小蛋糕。 “周繁森，去把放在冰箱裡的蛋糕拿過來。”紀青凜指揮他。 周繁森看了一眼腕錶上的時間：“現在才十點半。” “我不管！” “好。”周繁森拿她沒辦法，起身去拿蛋糕，等回來的時候紀青凜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周繁森把蛋糕放到桌上，來到紀青凜跟前，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紀青凜應該是太累了才睡著，他沒想過要叫醒她，但又擔心她這麼睡著不舒服，自己在心裡鬥爭了半天才決定抱著她去臥室睡。 周繁森沒什麼經驗，彎腰半蹲在紀青凜面前，小心翼翼地把紀青凜扶起來，拉著她的手往他的脖子上放，盡量動作輕一點。 可即使他很小心，紀青凜還是醒了，模模糊糊中看到周繁森的臉放大在自己面前，紀青凜被嚇了一跳，立馬清醒了過來。 “周繁森……”紀青凜叫他。 周繁森手上動作一頓，抽身出來，有些不自在地摸摸頭：“本來想把你送到臥室去睡的，沒想到還是把你弄醒了。” “沒事。”紀青凜搖搖頭，看著周繁森回到對面坐下才繼續說，“我今天午睡沒睡著，剛才有點困了，不過現在完全清醒了，應該能等到零點。” 周繁森看著她笑：“這樣啊，剛才我還以為你喝石榴汁都能醉呢。” “是啊。”紀青凜沒有反駁他而是順著他的話說下去，“所以什麼時候才能吃蛋糕？” “那麼喜歡吃蛋糕？”周繁森站起來解開包裝盒，裡面是一個基礎款蛋糕，六寸的蛋糕體，淡黃色的奶油，頂部裱著一朵很淡雅的花，看上去簡潔大方。 “這是送錯了？”看到蛋糕周繁森有些驚訝，按照陸景秀一貫的手筆，不會送這麼單調的蛋糕過來。 紀青凜也不清楚：“沒事，這個蛋糕也挺好的，反正再多了我們兩個也吃不完。” “好。”周繁森舉著刀，準備切蛋糕。 “誒，等一下。周繁森你還沒有許願呢。”紀青凜趕緊攔住他，在包裝盒裡翻找了一會兒才找到一根蠟燭，“誒？怎麼只有一個數字‘1’的蠟燭啊，周阿姨不是說準備一個蛋糕，兩套藝術蠟燭外掛，看上去也像兩個蛋糕嗎” 周繁森放下切蛋糕的刀，拿出手機準備詢問。 紀青凜想起下午周素離開得匆忙，應該是有急事的，現在不方便去打擾她：“沒事，數字‘1’也挺好。‘1’，萬物之始，過好這個‘1’，算是給未來開一個好頭，很好的寓意！” 周繁森看著紀青凜把蠟燭插進蛋糕裡，他拿了打火器點蠟燭的時間裡，紀青凜跑過去關了餐廳的燈。 周身突然暗了下來，只剩下明亮的燭光照亮著兩人的臉龐。 “許個願。”紀青凜說。 “我……我沒什麼願望。”周繁森頓了頓，“要不然你許吧？” “不要，距離我的生日還有一個小時呢，現在許根本就不會靈驗。”紀青凜雙手合十，教周繁森許願，“來，周繁森，你跟著我做，然後閉上眼睛，在心裡默唸自己的願望。” 周繁森看著對面的紀青凜閉上了眼，忍不住勾起嘴角，學著她閉上了眼，聽她的話在心裡許願：和她在一起，健康平安，歲歲年年。 “許好了沒？許好了就快睜眼吹蠟燭！”紀青凜催促著他。 周繁森睜眼，紀青凜舉著蛋糕刀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周繁森吹滅了蠟燭，接過她手裡的蛋糕刀準備切蛋糕：“凜凜，你剛才看著我的時候眼睛亮亮的，我就在想你是想知道我許了什麼願，還是想吃蛋糕。” “嘿嘿。”紀青凜端著盤子湊過來，“都想。但是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所以我只能和你說快吃蛋糕了。” 周繁森對她的這個回答不是很滿意，但又實在找不出錯處，心裡不爽幹脆停下了切蛋糕的動作：“哦。” 見他這麼拖拖拉拉，紀青凜根本就等不了了，一把奪過他手裡的蛋糕刀準備自己切：“我今天那麼想吃蛋糕，能等你許了三分鐘的願望已經很給你面子了好嘛，倒是有人嘴上說著沒什麼願望，還許了這麼久。” 紀青凜拿著刀，從中間切下去：“我們先吃左邊這一半，右邊這一半留著等會兒我舉著拍照，物盡其用。嗯？怎麼切不下去？” “不會吧？”周繁森接過紀青凜手上的刀，用力一切，確實有很大的阻力。 兩人對視一眼，一致認為是周素給他們安排的小驚喜，根本顧不上會破壞蛋糕，直接把裡面的東西挖了出來。 沾滿奶油的食品袋裡包裹著一個首飾盒子，紀青凜知道這個品牌，當時中考完她以全市第一的成績考上了徽京一中，胡宛送過同品牌的一條項鏈給她。 “這個牌子可不便宜。” 周繁森看了她一眼，緩慢開啟了盒子。 即使吹完蠟燭之後他們沒想起要開燈，但在昏暗的環境下兩人也能把裡面的東西看得真真切切。 黑色絨布底的首飾盒裡，放著一對戒指：男款的素圈裡刻著一行看不懂的外語，看字型應該是日耳曼語系國家的文字。女款的是一枚鑽戒，不知道是幾克拉，但是看著就很大，即使沒有燈光，也能看出真的很閃。 紀青凜腦熱嘴快，一臉不可置信：“周繁森，你瘋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