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春天
紀青凜的視線跟著那個女人走，最後落在周繁森身上。 周繁森好像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但是熟悉的面孔和聲音讓他愣在原地，直到女人用手裡的外套給他擦身上的雨水，他才不可置信地開口：“媽？” 盡管周繁森在竭力控制自己，但是紀青凜還是能聽出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女人好像沒看到周繁森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愕，抬起手輕扇了一下他的頭：“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徽京這個死天氣要隨身帶傘，我不回來你就天天淋雨是吧？” 周繁森接過周素手裡的外套，不服氣地皺了皺鼻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越過周素的肩膀看到了紀青凜探究的表情，他稍微收斂了一些不滿的情緒，恢複了平時的樣子。 周素自然察覺到了自己兒子的變化，回頭看向紀青凜，柔聲問道：“你好小姑娘，你是繁森的同學吧？” 紀青凜點頭，溫柔地說了一聲“阿姨好”。 周繁森：“……” 紀青凜本來想在樓下就和周家母子告別，但是周素見到她也淋雨了，聽說她家裡沒人，硬是要把她拉回家喝姜湯。 三人站在電梯口等電梯。 紀青凜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周繁森，剛才周素阿姨和她說話的時候，周繁森臉上的表情就不是很好，現在看他似乎是有些不高興的。 周繁森回頭看她，表情忽然間舒緩了不少，見到她臉上掛著求助的表情，他心裡瞭然，開口幫忙解圍：“媽，讓她回家換衣服。” 紀青凜配合著周繁森，轉頭朝周素露出一抹微笑。 周素拉著紀青凜的力道稍微鬆了一些，但還是認真囑咐：“剛才淋了雨，姜湯是要喝的呀。” “反正我們一會兒還要一起學習，到時候再給她喝。”周繁森朝紀青凜的方向側頭，眼睛卻沒有看她，悶聲悶氣，“那今天來我家？” 盛情難卻，紀青凜只能點點頭。 電梯照常在三樓停下，下了電梯紀青凜和周素簡單道別，迅速瞥了一眼周繁森就飛一般地跑進家裡關上門。 靜謐的空間裡，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心髒跳動的頻率。 …
紀青凜的視線跟著那個女人走，最後落在周繁森身上。 周繁森好像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但是熟悉的面孔和聲音讓他愣在原地，直到女人用手裡的外套給他擦身上的雨水，他才不可置信地開口：“媽？” 盡管周繁森在竭力控制自己，但是紀青凜還是能聽出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女人好像沒看到周繁森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愕，抬起手輕扇了一下他的頭：“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徽京這個死天氣要隨身帶傘，我不回來你就天天淋雨是吧？” 周繁森接過周素手裡的外套，不服氣地皺了皺鼻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越過周素的肩膀看到了紀青凜探究的表情，他稍微收斂了一些不滿的情緒，恢複了平時的樣子。 周素自然察覺到了自己兒子的變化，回頭看向紀青凜，柔聲問道：“你好小姑娘，你是繁森的同學吧？” 紀青凜點頭，溫柔地說了一聲“阿姨好”。 周繁森：“……” 紀青凜本來想在樓下就和周家母子告別，但是周素見到她也淋雨了，聽說她家裡沒人，硬是要把她拉回家喝姜湯。 三人站在電梯口等電梯。 紀青凜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周繁森，剛才周素阿姨和她說話的時候，周繁森臉上的表情就不是很好，現在看他似乎是有些不高興的。 周繁森回頭看她，表情忽然間舒緩了不少，見到她臉上掛著求助的表情，他心裡瞭然，開口幫忙解圍：“媽，讓她回家換衣服。” 紀青凜配合著周繁森，轉頭朝周素露出一抹微笑。 周素拉著紀青凜的力道稍微鬆了一些，但還是認真囑咐：“剛才淋了雨，姜湯是要喝的呀。” “反正我們一會兒還要一起學習，到時候再給她喝。”周繁森朝紀青凜的方向側頭，眼睛卻沒有看她，悶聲悶氣，“那今天來我家？” 盛情難卻，紀青凜只能點點頭。 電梯照常在三樓停下，下了電梯紀青凜和周素簡單道別，迅速瞥了一眼周繁森就飛一般地跑進家裡關上門。 靜謐的空間裡，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心髒跳動的頻率。 周繁森有些不耐煩：“媽，你嚇到人家了。” “嚇到人家的明明是你，怎麼這麼久沒見還是這個樣子，總是板著一張臉。”周素從周繁森手裡拿過已經濕透了的外套，“回家幫忙打下手，一會兒你姑姑要過來吃飯。” 周繁森跟在周素身後進門，他還沒把門關上，周素的吩咐又來了：“等會兒你親自去把凜凜請來，小姑娘臉皮薄，我擔心她等會兒不好意思自己過來。” 凜凜？ 周繁森皺眉，才認識幾分鐘就叫這麼親密了？ “聽到沒？”周素已經走進開放式廚房，“這可是你這個撲克臉為數不多的朋友，別真把人家嚇跑了。” 周繁森低頭：“嗯，知道了。” 周繁森回房間換了一身衣服，心裡還有問題沒有和周素問清楚，但他一向怕周素，不敢輕易和她開口，甚至不能喝熬好的姜湯——周素一個眼神甩過來他就瞬間明白了：先去把紀青凜接過來才有資格喝。 聽到敲門聲的時候，紀青凜還在房間換衣服，想到周繁森此刻就在門口等她，自覺地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等她換好衣服，提著書包開啟門，就看到周繁森站在門口發呆，見她出來，一下子回過神來，接過她手上的東西。 紀青凜看著被周繁森攥在手上的書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我能自己拿。” “嗯，走吧。”周繁森沒有把書包還給她，推門進去，紀青凜咬咬下唇，沒再多說什麼，跟了進去。 剛進門，周素就迎了上來，一邊熱情地和紀青凜說不用換鞋一邊把姜湯端到客廳裡。 “你們倆先休息，我去做飯，等繁森的姑姑過來我們就能開飯。”看著兩個小孩乖乖地坐在客廳喝薑茶，周素眉眼俱笑，囑咐他們要把薑茶喝完，就又風風火火地回了廚房。 紀青凜看著忙上忙下的身影有些瘦弱，剛才看周阿姨臉色似乎也不太好，她扯了扯周繁森的衣角：“要不然我們去幫幫阿姨？” 周繁森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不用。” 紀青凜理解不了他的眼神，見他不願意過去幫忙，就自顧自地站起身來朝廚房走去，剛想開口和周素搭話就看到她站在操作臺前，熟練地開啟外賣包裝，開始擺盤。 紀青凜：“……” 她有些尷尬地從廚房退了出來，慢悠悠地回到客廳。周繁森淡定地端著杯子喝薑茶，見她回來，一副“看我說什麼吧”的表情。 果然，知母莫若子。 廚房那邊很快就忙完了，但是周素閑不下來，開始在屋子裡四處打量，幾乎翻完了房間裡所有能裝東西的地方，最後實在沒有什麼好收拾的，幹脆跑進周繁森的房間裡幫忙打掃起來。 紀青凜看著周素進門，想要出聲提醒周繁森，但是一看周繁森還在低頭細品他沒喝完的薑茶。 fine. 還是不要像剛才一樣多管閑事的好，紀青凜輕輕點點頭。 沒等周繁森反應過來，周素就從周繁森房間裡出來了，還是絮絮叨叨：“這段時間表現還不錯，至少房間收拾得挺幹淨整潔的。” 周繁森迅速地瞥了紀青凜一眼，不知怎的耳根忽然紅了：“媽，你不要隨便進我的房間！！” “我沒有隨便進，我這不是當著你的面進的嗎？不過啊，這東西買來了就用。”周素說著在另外一側的沙發上坐下，拎起周繁森隨便放在一旁的書包，把手裡的玩偶掛件扣在上面，“如果一直放著吃灰的話，還花錢買來幹什麼？” 紀青凜看著有些熟悉的玩偶，覺得不可思議。 周繁森竟然還留著這個小狼嗎？她當時見他不喜歡，還以為早就被他扔進垃圾桶了。 “還挺可愛的。”周素笑著扒拉了幾下小玩偶，展示給紀青凜看，“凜凜，你看現在繁森臉上的表情是不是和這只小狗一樣？” 紀青凜看過去。 白毛，臉上傲嬌的表情，不情不願舉著的手…… “那是狼……”周繁森無語，下意識地放下手裡的杯子，誰知周素立馬朝杯子看去，裡面的薑茶還剩了一大半，而後把審視的眼神移到他身上。 剛剛放下的杯子又被端了起來，周繁森昂起頭一飲而盡。 周素這才不再看他，繼續和紀青凜搭話：“凜凜，你看是不是和繁森很像。” 紀青凜極力壓制住快要揚起的嘴角：“嗯，很像。” “我就說嘛。”周素聽到滿意的答案，把書包甩到一邊，“就這麼掛在書包上，挺好看的。” 話音剛落，門鈴響起。 周素起身去開門。 紀青凜感受到某人哀怨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抬眼一看，周繁森的臉色差得要命，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私人領地被人隨意進入還是原本覺得很醜的玩偶被強制掛在了書包上。 不過不管是以上哪種原因，好像都和她無關吧？ 紀青凜朝他眨眨眼，告訴他自己是無辜的，見到有人進門，直接忽略了周繁森還沒有移開的目光，乖巧地站起來等著和進門的人打招呼。 陸景秀一進門就劈頭蓋臉地罵了周素一頓：“都說了你身體還沒好全，等我下班接你一起回來，你自己一個人回來再出了什麼事，周繁森那小子又要怪我。” 周素笑著從鞋櫃裡拿出拖鞋放在陸景秀腳邊：“我著急回來做飯給你吃。放心吧，有我在繁森不會沒大沒小的。” 本來心情就不好的周繁森：“……” “做飯這種事情你騙騙別人好了呀，我還不知道你？”陸景秀嗔怪一聲，繼續往裡走。 “誒，這不是隔壁那個小姑娘嘛！”陸景秀認出了紀青凜，轉頭和周素吐槽，“跟你說哦，當初剛搬進來的時候，我讓周繁森去和人家小姑娘打招呼，扭扭捏捏的那個勁，就談情說愛這一點啊確實和他爸沒法比。” 原本一言不發的周繁森“噌”地站起來，語氣冷冷：“還吃不吃了？” 兩位長輩意識到要在朋友面前給周繁森留點面子，順著臺階下，招呼著大家去餐廳吃飯。 紀青凜站在一邊，等長輩們過去了才抬眸去看周繁森。周繁森感受到她的目光，稍微收起了臉上的嚴肅，目光閃爍：“……吃飯。” 兩人跟著大人們進了廚房，幫忙把菜端到餐桌上，剛剛落座，威廉姍姍來遲。 身形高大的男人提著大包小包的禮品盒進門，剛才地下停車場沒有位置了，他到小區外面的停車場停好車才進來，淋了一身雨，一路進來把地板都弄得濕漉漉的。 陸景秀起身迎了上去，滿眼心疼。 威廉放下禮品，擺擺手，躲開了陸景秀：“別把你弄濕了。” 周繁森壓抑不住自己心裡的情緒，閉著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睜開眼起身到房間裡拿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出來讓威廉去衛生間換上，動作熟練得讓人心疼。 威廉和周繁森身高差不太多，但畢竟是個成年男性，又有人種的優勢，骨架大，塊頭大。周繁森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有一種侷促感，但往往就是這種侷促感會給人莫名的親切感。 在飯桌上侃侃而談的男人，說著一口流利的倫敦腔英語。高中之前，紀青凜為了練口語經常上外教課，卻鮮少有機會在比賽以外的場合說英語，今天遇到機會忍不住多說了幾句，連威廉都誇她英語說得好。 “青凜口語這麼好，是有出國讀書的打算嗎？”陸景秀一邊給紀青凜盛湯，一邊問。 坐在旁邊低頭吃飯的周繁森捏著筷子的手一頓，眉頭輕輕蹙起。 紀青凜接過盛好湯的碗，臉上露出微笑：“沒有。只是之前學業沒有那麼緊的時候，家裡說多學一些總沒有錯。” 周素有些心疼地看著她：“你們現在的學生每天的課排得滿滿當當的，晚上回家還有一堆作業，凜凜你看看你這麼瘦，坐在周繁森身邊他有兩個你那麼大，真是辛苦了。”說著就夾著菜往她本來就堆得滿滿的碗裡放。 周繁森：“……” “留在國內上學挺好，有時間就能回家。”陸景秀說，“誒？這段時間越來越熱了，應該是快高考了吧？” 紀青凜回答：“今年的高考從這週日開始。” “那你和繁森也快了呀。”陸景秀放下筷子，好奇地朝紀青凜探身，“青凜想考到哪所學校呀，到時候要是繁森能和你去同一所學校啊……” 陸景秀話說到一半，回頭去看周素。 兩人同步扯了扯嘴角，挑眉。 周繁森：？ “讓人家好好吃飯不行嗎？”周繁森開口打斷兩人，他今天好像一直都不太開心，“一直打探人家的隱私幹什麼？” 空氣瞬間凝固。 雖然傳言中周繁森應該就是這副樣子，但是最近這段時間相處起來，她很少見周繁森發火，他臉上的表情總是淡淡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紀青凜趕緊在桌下扯了扯周繁森的衣角，笑著打破尷尬：“沒事的。我打算去 c 大讀臨床，不過也要能被錄取才行。” “太謙虛了。”陸景秀率先開口，“我都知道了呀，你和繁森的成績不相上下！” 一頓飯終於吃完了，周繁森肉眼可見的鬆了一口氣。 見威廉搶著去洗碗，他拉著紀青凜拿著書包就往外走。 周素在身後喊他，問要帶著紀青凜去哪裡，他走的動作根本就沒停：“去寫作業。” 關上門，兩人站在略顯安靜的走廊裡。 紀青凜反應過來，趕緊翻出鑰匙去開門。周繁森站在她身後，從頭頂投射下來的燈光把他的影子打在紀青凜面前的門板上。 紀青凜開啟門，看到那個影子晃了晃。 “今天……不好意思……” 紀青凜回頭看他。 周繁森低著頭，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和往常完全不同，纖長的睫毛撲閃著，在眼下投射出一片陰影，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嗯？”紀青凜不知道他為什麼道歉，推開門讓他先進去，“怎麼啦？” “他們……問了很多隱私問題。”開啟燈，關上門，周繁森才看向她。 周繁森難道是因為這件事情才一晚上不開心？ “沒事的，大人都這樣，他們只是比較熱情，忍不住多關心了兩句。” 周繁森稍微鬆了一口氣：“嗯。” 屋外的雨還沒有停，有種越下越大的趨勢。大粒大粒的雨滴砸在窗戶上，有節奏的白噪音讓躁動的心慢慢靜下來。 紀青凜還是和往常一樣在整理物理錯題集，有幾個題目的思路實在是梳理不通就拿著答案在看。泛著黃色的燈光潑灑在她的側臉上，整個人被渡上了一層柔光，高高紮起的馬尾斜放在右肩，隨著她書寫的動作隨意地晃動。 周繁森做題做得入迷，隨手拿了一張放在桌上的草稿紙演算卻發現上面有不屬於自己的字跡。 黑色的碳素字跡飄逸雋秀，沒有規規整整地寫完一張紙，只是佔據了整個紙張最上面的一部分。周繁森伸出手指摸了摸上面的字，一抬頭就看到少女輕輕側頭，一頭秀發絲滑地來到她的身後。 感受到周繁森的目光，紀青凜抬眼看他。 周繁森眼角微微泛紅，連帶著周圍的面板也染上了紅色。 “周繁森你是不是很熱？”紀青凜一邊問著一邊拿起放在身側的空調遙控器準備把溫度調低一些。 周繁森趕緊收回視線：“不用，26 度剛好。” “哦哦，好。”紀青凜停下手中的動作，把空調遙控器放回原位，面朝周繁森，“能借我一下修正帶嗎？我的剛好用完了。” 周繁森沒說話，把筆袋推了過去。 紀青凜一邊說著謝謝一邊在筆袋裡翻找。 周繁森的筆袋裡東西不多，準確的說應該是文具不多，但有一些小玩意，比如積木的備用零件，出現褐色斑點的銀杏葉。 紀青凜忍不住揚起嘴角，她也有收集落葉的習慣，不過她要規整一些，會用塑封機把漂亮的落葉封好，放在專門的收集冊裡。 “你也喜歡收集落葉啊？那我們還算有共同話題。”紀青凜把銀杏葉拿出來放在面前。這片銀杏葉很大，放在筆袋裡的時間太久有些焉了，紀青凜把筆袋放到桌上，用兩隻手支撐起完整的銀杏葉。 “嗯，比你的臉小一圈。”周繁森評價。 紀青凜不信，在她眼前的樹葉明明遮擋住了她所有的視線：“明明比我的臉大好不好？” 周繁森輕笑：“你有沒有聽過一個成語，叫一葉障目？” 紀青凜從銀杏葉後面探出頭而後放下手裡的東西：“對哦。都怪物理，使我變蠢！” “不過呢，論收集好看的落葉我比你要專業。”紀青凜臉上露出神秘的微笑，下一秒起身跑回房間，從書櫃的最上面抽出一本書，又跑回客廳，攤開落葉收集冊放在周繁森面前，“看看！” 周繁森聽話地抬手翻動了兩頁。 每一個樹葉下方都標記了日期，有些甚至還有一小段話，寥寥數語記錄著當時的天氣，發現的地點和心情。 最前面的這幾頁時間有些久遠了，那時候紀青凜的字還比較板正，一眼就能看出是出自硬筆書法培訓班的優秀學生，和剛才他的手指撫摸過的字跡完全不同。 周繁森對自己一目十行的能力一向自信，這次卻看得很慢，邊邊角角都看完了才猛然發現每一頁右上角都貼著一朵黃色的小花。 那是一種明豔的黃，好像黃色顏料中被摻入了熒光粉。小花的葉片很薄，脈絡也比落葉的要清晰很多。 周繁森抬手去摸，上面沒有像其他落葉一樣覆蓋著一層薄膜，透過直接的觸碰，他能感受到花瓣粉膩的觸感。 好像也能感受到花的生命。 紀青凜看到他的動作，臉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這是從一個南方城市帶回來的迎春花。和北方的迎春花不同，甚至它都不是迎春花本種，但是在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覺得沒有任何花能夠比它更適合定義春天。”
作者的話
李至清
作者
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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