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到底是怎麼說的,能讓邵楓宴願意拿出來這麼一套珠寶?”許盈小聲地問他,
“他自願的,”江祁川有些驕傲的仰著頭,“條件就是,讓我別管他的飯店什麼時候營業,他就高興年初二也開門做生意。”
許盈知道他說的是玩笑話,“好吧,他說希望婚宴交給他。”江祁川的思路進來跳脫得很,直接跨越到婚宴的準備上,許盈根本來不及反應。
她有些犯難,“可是陸老闆也準備承辦我的婚宴怎麼辦?”江祁川是今天才知道陸澄除了那家酒吧之外,還有幾家連鎖的中餐廳。難怪許盈之前不怎麼做飯也不會吃膩外賣。
“分內外場怎麼樣,外場露天用西餐冷食,內場用中式宴席。”江祁川思索片刻,給出了折中的辦法。
“訂婚宴而已,會不會太麻煩?”許盈的設想沒有太複雜,
“訂婚宴請的朋友多,主要是想大家吃好玩好,你不用擔心,這種小事我來解決就好。”江祁川攬過她,安慰道。
————
“你一定要戴著這個腕花嗎?”許盈臨出門,仔細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今天訂婚宴,他穿的是一身湖藍色的套裝,雖說是他一貫的風格,也和手上的腕花是同一個色系,許盈就是看著不太順眼,那個腕花還是兩人在雲城趕集的時候給他挑的那個,現在想來倒是有些後悔,早知道選個安靜點的款式了,他走路本就幅度大,這走一路響一路的,以前怎麼沒發現。
“怎麼了,不好嗎?”
“嗯,真的有點聒噪。”
“我就不摘,你想啊,今天現場那麼多人,你如果找不到我,可以聽聲音鎖定我的位置。”
“真不用,你站在人群裡其實真的很明顯,整條街上都找不到比你更騷包的了。”許盈有些哭笑不得,興許是人到三十,多少有點叛逆,許盈最後也由著他去了。
葉鐘玉到了露天場地跟許盈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他手上那玩意兒能不能摘了,叮叮當當的吵得我腦瓜子疼。”
許盈和她碰個杯,很是無奈的搖頭,“我也很後悔,不知道當時怎麼選了這麼個玩意兒。”
葉鐘玉嘖嘖,“說話不好使你不能直接上手嗎?”帶著調侃的意思。
許盈抿抿唇,半開玩笑地說,“不能,我怕一巴掌扇過去他舔我手。”兩人相視而笑,這確實是他能幹出來的事。
許盈餘光裡瞥到了在一遍角落裡的劉平遠,神情落寞,不敢上前。
回過神來,小心地試探,“你和劉先生還沒和好呢?”
“嗯,看我心情。”葉鐘玉好像完全不擔心兩人感情的走向,這樣的鬆弛感,等到許盈到她這個年紀應該也做不到。
“想知道為什麼我不急嗎?”葉鐘玉主動開口,許盈此刻像個小女生,虔誠的等待她的解答。
“因為在他還不是個飽經風霜的中年男人的時候,就已經被我騙去結婚了。”
“什麼?”許盈看著她手機裡的海外結婚登記,滿臉的難以置信。“你們已經結婚了?”
“小聲點,他好像不知道。”
“啊?”許盈更懵了,“他自己不知道他已經和你結婚了?”
“我們都喝多了那天,你也知道,我也會有沖動的年紀。後來證書是寄到我家的,所以他應該就是不知道的。”
許盈現在對眼前這位神態自若的年長者,充滿了敬畏。
戴淮雪沒有空來,是線上送的祝福,現在的 cq 在她的掌權之下運作,像江祁川曾經遭受的那樣長期的壓抑、打壓之風,被嚴厲禁止,cq 迎來了真正懂藝術的掌權者,許盈知道,她會帶領 cq 走向一個全新的時代。
“我還是那句話,他配你,我始終覺得差點意思。不過還是祝你新婚快樂。”
陸澄走過來提醒兩人進室內開餐,今天他比兩邊的家長都要忙一些,作為女方的孃家人,他說,
“如果念念來的話,她也一定和我一樣,會幫你忙前忙後,比你自己都上心。”
許盈這一生,前一半總是在失去,可是愛她的人,又何曾離去。
她每一次奢求天上的月亮給自己一點運氣的時候,她們又何嘗不想她事事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