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天心月圓
粉霞淡去,星星又出來了幾顆。 安靜的獨處,被突兀的鈴聲打斷。 阿茗看著螢幕上媽媽兩個字,深深吸了一口氣。 狼狽的感覺一下湧上來,這通電話突兀又強勢地宣告她的處境。 阿茗手忙腳亂爬起來,捂住螢幕道:“我去接個電話。” 她跑開,聲音從遠處隱約不明地傳來,好像有爭吵,她很委屈地在說要回家的事。 她有些難堪回望了幾眼,又走遠了些。 南嘉的電話也響起來。 是次仁大叔,帶著笑問:“南嘉小師父,你在哪裡?” “在湖邊。” “來吧。” 南嘉起身,漫天粉霞已不見蹤影,淡淡的月影高懸天中。 那女孩已經走到了另一頭,湖中島的陰影橫亙湖面,像從中劈開兩瓣天地。 等阿茗掛掉電話,眼淚不爭氣地滾了兩顆。 媽媽催她快點結束回家,兩人話不投機,近乎吵起來。 她平複好情緒回到湖邊時,南嘉連同那壇酒,早就離開了。 她生出一絲竊喜,這些不太愉快的事,她想藏匿好,不讓任何人知道。 阿茗故作輕松,哼著歌,往村子走去。 天一擦黑,篝火就燃了起來,大家換上藏裝和小皮靴,呼朋喚友來參加晚上的鍋莊舞會。 以阿茗多日觀察,鍋莊舞可以說是藏區相親角。 東拉鄉偏遠,平日遊客不多,阿叔阿媽們每日晚上都跳舞。 聽說領舞的大叔年輕時是村裡最帥、跳舞最好的,被好多姑娘追過。 如今望果節,年輕人們都回來了,小夥和姑娘們都躍躍欲試。 阿茗到青稞場時,大家已經跳起來了—— 中間是最矯健的小夥,像阿茗這種舞姿平平的新手,只配在外圍和大家跳大場。 載歌載舞中,熟識的姑娘們過來挽她的胳膊。 阿茗也不推辭,丟掉不開心,昂首上場,開始賣弄自己最近苦練的成果。 但她不太專心,在人群的縫隙裡,試圖尋找某個熟悉的面孔。 而火堆之外,光亮照不到的青稞垛陰影裡,靠著兩個人。 是次仁大叔和南嘉。 淡淡的青稞酒香飄在四周,次仁大叔道:“你小子一來就偷我的酒。” “我買的。” “肯定是瓊布那臭小子讓你幹的,他就會糟蹋酒。” “我真花錢買的。”南嘉抬了一下下巴,沖篝火…
粉霞淡去,星星又出來了幾顆。
安靜的獨處,被突兀的鈴聲打斷。
阿茗看著螢幕上媽媽兩個字,深深吸了一口氣。
狼狽的感覺一下湧上來,這通電話突兀又強勢地宣告她的處境。
阿茗手忙腳亂爬起來,捂住螢幕道:“我去接個電話。”
她跑開,聲音從遠處隱約不明地傳來,好像有爭吵,她很委屈地在說要回家的事。
她有些難堪回望了幾眼,又走遠了些。
南嘉的電話也響起來。
是次仁大叔,帶著笑問:“南嘉小師父,你在哪裡?”
“在湖邊。”
“來吧。”
南嘉起身,漫天粉霞已不見蹤影,淡淡的月影高懸天中。
那女孩已經走到了另一頭,湖中島的陰影橫亙湖面,像從中劈開兩瓣天地。
等阿茗掛掉電話,眼淚不爭氣地滾了兩顆。
媽媽催她快點結束回家,兩人話不投機,近乎吵起來。
她平複好情緒回到湖邊時,南嘉連同那壇酒,早就離開了。
她生出一絲竊喜,這些不太愉快的事,她想藏匿好,不讓任何人知道。
阿茗故作輕松,哼著歌,往村子走去。
天一擦黑,篝火就燃了起來,大家換上藏裝和小皮靴,呼朋喚友來參加晚上的鍋莊舞會。
以阿茗多日觀察,鍋莊舞可以說是藏區相親角。
東拉鄉偏遠,平日遊客不多,阿叔阿媽們每日晚上都跳舞。
聽說領舞的大叔年輕時是村裡最帥、跳舞最好的,被好多姑娘追過。
如今望果節,年輕人們都回來了,小夥和姑娘們都躍躍欲試。
阿茗到青稞場時,大家已經跳起來了——
中間是最矯健的小夥,像阿茗這種舞姿平平的新手,只配在外圍和大家跳大場。
載歌載舞中,熟識的姑娘們過來挽她的胳膊。
阿茗也不推辭,丟掉不開心,昂首上場,開始賣弄自己最近苦練的成果。
但她不太專心,在人群的縫隙裡,試圖尋找某個熟悉的面孔。
而火堆之外,光亮照不到的青稞垛陰影裡,靠著兩個人。
是次仁大叔和南嘉。
淡淡的青稞酒香飄在四周,次仁大叔道:“你小子一來就偷我的酒。”
“我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