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告別時要說健康長壽
熱鬧的蟲草季接近尾聲,今年蟲草價格雖不高,但多少是筆不菲的收入。大部分村民都很滿意,商人們也滿載而歸。 阿茗知道那些蟲草包裝一番,轉手賣到外邊就是幾千幾萬。但這就是商業鏈,每個人都無法賺到料想中的利潤。 距離她回家日子愈發近了。 卡車組大叔還特地來了一趟,和阿茗商量好了出發的時間,他們會半夜九點走,一天一夜,剛好能讓她趕上去機場的班車。 開始收拾行李後,阿茗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該買一些蟲草,這可是源頭一手的伴手禮。 她請求央金去問問認識的藏民,央金搖頭告訴阿茗,這個時候已經錯過頭草,再下來的蟲草品質都不好。 買是買得到,但有些麻煩,本地人不吃蟲草,也預設不和商人搶生意。 阿茗在猶豫,卓嘎大姐湊到阿茗耳邊偷偷說:“你讓南嘉幫你呀!他是找蟲草的一把好手,知道好多別人不知道的地方。” 阿茗看那高高的雪山和疲憊的挖草人,終究沒有去找南嘉。 小阿姨聽說後,給她買了好多品質上乘的菌菇和沙參,作為分別禮物。 阿茗即將離開的訊息傳開後,央金挑燈夜戰繡好了一塊藏毯,卓嘎拿來了一大袋手工制的犛牛肉,隔壁董叔送了一塑膠袋的零食,讓她在回家幾十個小時的路程裡吃個飽。 瓊布抓耳撓腮想了幾天,記起來米米喜歡他的佛像墜子,於是去西貢的大寺給她請了一條平安手串。 來時輕盈的行李箱,因為朋友們的愛,在臨別之際變得鼓鼓囊囊。 多吉叔宰了一隻純正藏香豬,送到茶茶飯館,讓曲珍大姐做了一桌全豬宴。 那一晚,小阿姨邀請阿茗的好朋友們都來美美吃了一頓,喝了很多青稞酒,一起又唱又跳。 只是那天南嘉請假了。 阿茗給他發了簡訊,但直到半夜他們醉醺醺地分別,他也沒有回來。 臨走的那天下午,阿茗收拾好行李,坐在鞦韆上曬太陽。 南嘉從廚房出來,阿茗喊住了他: “南嘉,你去過那裡嗎?” 她手指的方向是朗嘉神山。 夕光金燦燦一攏,依偎在亙古的峰頂,熾烈奪目。 傾雍不是看夕照最好的位置,她只能看見一個火紅的孤峰。 阿茗剛來時,她以為自己…
熱鬧的蟲草季接近尾聲,今年蟲草價格雖不高,但多少是筆不菲的收入。大部分村民都很滿意,商人們也滿載而歸。
阿茗知道那些蟲草包裝一番,轉手賣到外邊就是幾千幾萬。但這就是商業鏈,每個人都無法賺到料想中的利潤。
距離她回家日子愈發近了。
卡車組大叔還特地來了一趟,和阿茗商量好了出發的時間,他們會半夜九點走,一天一夜,剛好能讓她趕上去機場的班車。
開始收拾行李後,阿茗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該買一些蟲草,這可是源頭一手的伴手禮。
她請求央金去問問認識的藏民,央金搖頭告訴阿茗,這個時候已經錯過頭草,再下來的蟲草品質都不好。
買是買得到,但有些麻煩,本地人不吃蟲草,也預設不和商人搶生意。
阿茗在猶豫,卓嘎大姐湊到阿茗耳邊偷偷說:“你讓南嘉幫你呀!他是找蟲草的一把好手,知道好多別人不知道的地方。”
阿茗看那高高的雪山和疲憊的挖草人,終究沒有去找南嘉。
小阿姨聽說後,給她買了好多品質上乘的菌菇和沙參,作為分別禮物。
阿茗即將離開的訊息傳開後,央金挑燈夜戰繡好了一塊藏毯,卓嘎拿來了一大袋手工制的犛牛肉,隔壁董叔送了一塑膠袋的零食,讓她在回家幾十個小時的路程裡吃個飽。
瓊布抓耳撓腮想了幾天,記起來米米喜歡他的佛像墜子,於是去西貢的大寺給她請了一條平安手串。
來時輕盈的行李箱,因為朋友們的愛,在臨別之際變得鼓鼓囊囊。
多吉叔宰了一隻純正藏香豬,送到茶茶飯館,讓曲珍大姐做了一桌全豬宴。
那一晚,小阿姨邀請阿茗的好朋友們都來美美吃了一頓,喝了很多青稞酒,一起又唱又跳。
只是那天南嘉請假了。
阿茗給他發了簡訊,但直到半夜他們醉醺醺地分別,他也沒有回來。
臨走的那天下午,阿茗收拾好行李,坐在鞦韆上曬太陽。
南嘉從廚房出來,阿茗喊住了他:
“南嘉,你去過那裡嗎?”
她手指的方向是朗嘉神山。
夕光金燦燦一攏,依偎在亙古的峰頂,熾烈奪目。
傾雍不是看夕照最好的位置,她只能看見一個火紅的孤峰。
阿茗剛來時,她以為自己遲早會去朗嘉神山朝拜,心中篤定的事,似乎總因那股子理所當然的勁,今日複明日,卻不知人生際遇就是讓人如此錯過的。
隔著庭院,璀璨的夕陽和雲海落在他倆中間。
南嘉覺得阿茗凝望雪山的後腦袋有些許失望,匆匆忙忙的時日,她是在遺憾還沒見過更多景色嗎?
於是他問:“你想去嗎?”
阿茗猛地回頭,欣喜又瞬間被理智取代:“去朗嘉神山對面的山口要三個小時,天早黑透了。”
“還有一點太陽。”
阿茗以為他沒聽懂,便起身走近了幾步:“太陽馬上落山了。”
“嗯。”
“所以來不及啦!”
“你見過,山的暗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