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狗崽子
20.狗崽子
“就是隨便玩兩把。”傅雲生隨口解釋，抬頭碰上阿秋投來奇怪的眼神。
不過阿秋這個人一向奇怪，不懂人情世故，什麼都稀奇，傅雲生也沒有多想。
他清了清嗓子，盡量壓低聲音問他：“你來幹什麼的？是傅林讓你來的嗎？他怎麼不自己來？我不是叫你待在二樓不要出來嗎？
要是被其他人看見怎麼辦？
被抓住了該怎麼解釋？
說你是我的什麼人？你嫌我還不夠慘，要給我多加一項罪名嗎？還是你想趁機溜走？”
傅雲生炮仗似的問了一籮筐的問題。阿秋動了動嘴巴，還是什麼也沒說。
他被傅雲生炸蒙了，大約是不知道該回答哪一個問題，又或者是每一個問題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安靜了好半晌，阿秋說：“為什麼把你關起來？”
傅雲生也不太確定：“他們以為我害死了人，嫌我丟臉了吧。”
阿秋的聲音有些緊張：“那你要償命嗎？”
傅雲生覺得阿秋實在是憨傻得可愛，苦笑道：“償命？為個教書先生？那還不至於，虎毒不食子呢。況且又不是我真的害死了人。”
阿秋點點頭：“要講證據，有完整的證據鏈。”
傅雲生聽不懂他的話：“什麼鏈？”
阿秋沒有回答，而是走近兩步，挨在傅雲生旁邊，把手輕柔地放在他的肩膀上：“我來救你出去。”
傅雲生訝異地抬起頭，這實在出乎意料：“你是……專程來救我的？”
阿秋點頭道：“我來救你。”
阿秋的語氣和神情十分嚴肅，那樣子彷彿無論什麼刀山火海都願意為他闖一闖。
從早上莫名其妙捱了那一腳後，傅雲生滿心陰霾，此刻卻忽然明媚了一些。
他看著阿秋說道：“你以後別穿成這樣。被旁的人看見了，要拿你當怪物。你的模樣不差，回頭我帶你去做兩身好衣裳。”
阿秋乖巧地聽著傅雲生說完，再次詢問：“我們現在就走吧？”
傅雲生忍不住低笑，他道：“這裡就是我家，我能走去哪兒？放心，只是關幾天而已，誰家老子不教訓兒子？你要是真惦記著幫忙，替我搓搓背。”
傅雲生指著地上棕色半透明的藥油瓶子，又指一指自己的背。他走回到床邊，靠著床尾的架子往前趴著，一隻手往下拉了拉衣服，露出半邊肩膀。
他穿著藏藍色的綢褂，襯得膚色發白。衣服敞得不夠，阿秋看不到傷處，只看到一塊瘦削的肩胛骨。
他走過去拉住半褪的衣服，把傅雲生的一隻袖子全脫下來，打量後說道：“有淤青。”
天氣不算冷，但整個後背驀然裸露在空氣裡，傅雲生仍打了個寒顫，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爬滿了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