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們已經放好了滿滿一缸水，點上前不久從洋行裡買來的印度精油。
傅雲生深深吸了一口氣，純粹濃鬱的香氣使他放鬆。他脫掉衣服，赤條條地站在落地的大鏡子前面。
他一向對自己的肉體滿意，渾圓的屁股，筆直修長的腿。反複欣賞，抬起胳膊捏了捏，忽然覺得過於細瘦，羨慕起阿秋滿身的腱子肉。
不過這樣的羨慕有限，很快被拋諸腦後，舒舒服服躺進浴缸裡。他仰著頭閉眼，腦子空白，兩隻手撐在浴缸邊上，所有煩心事此刻都離他遠去了。
咚咚咚……
幾聲輕響，傅雲生微微睜眼，虛浮的視線看向洗澡間的門。他不在乎那是什麼動靜，繼續眯著。
咚咚咚……
聲音又響了。傅雲生不耐煩地坐了起來，沖著外頭喊：“誰呀？”
沒有人回答他。他的目光掃過門和三面牆，從鏡子裡望見一張若隱若現的臉。
傅雲生不信鬼神，但也嚇了一大跳，拿起手邊的香皂就往窗戶上丟。他力氣不夠又失了準頭，香皂砸在牆上，啪的一聲掉了下來。
通風的窄窗被推開，一條人影柔若無骨地滑了進來。銀色的衣服緊緊貼住身體，好像是天生銀膚。
傅雲生看清楚了人，大舒一口氣。
緊接著又怒道：“你鬼鬼祟祟在幹什麼？”
阿秋沒答話，輕輕地踩在乳黃色絨毛地毯上，眼神直勾勾地往缸裡面瞧。
傅雲生接著又罵，瞧著阿秋眼神不對勁，一時止住了話。他想起那晚在段崇志的宅邸，腿間像被刺了字的地方又滾燙起來，倏地扯下毛巾，蓋在兩腿之間。
他瞪著阿秋：“你再亂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阿秋望著充滿浴缸的水，非但沒移開眼，反而露出嚮往的神色。傅雲生羞惱，也顧不了那麼許多，從浴缸裡跳出來，帶起嘩嘩的水聲。他顧不得自己赤身裸體，拿著濕漉漉的毛巾就往阿秋身上抽。
阿秋側身靈活地躲過去。傅雲生沒想那麼多，又黏上去打。躲了幾個回合，阿秋伸手拽住毛巾的另一頭，用力往前一扯。
傅雲生赤條條濕漉漉，腳下一滑，直挺挺往前摔下去。阿秋意識到自己手重了，又伸胳膊攔了一把，把傅雲生穩穩接住了。
赤裸的身體撲進阿秋的懷裡，貼著滑溜溜的銀色面板。腿間燙得更厲害了，呼吸聲粗重。
這裡是傅公館，滿院子都是人，他倒不怕阿秋對他做什麼，他晾他也不敢。
傅雲生瞪著眼，阿秋扶著他，很快移開了身體，也很不願意挨著他。
有一小陣涼風從兩人身體之間穿過去，涼颼颼撲在胯下，讓傅雲生打了個寒顫。
阿秋面無表情地看向傅雲生，詢問：“三少，我也可以泡一炮嗎？”
“你就為了這個？”傅雲生愣了一兩秒。
這個人真是詭計多端，他差點就要上當。
傅雲生把濕漉漉的毛巾啪嗒一聲扔在地上，對阿秋搖搖頭：“我說過不要離開你的房間，沒做到就沒有獎賞。”
阿秋聽懂了，臉上全是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