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沖喜19
下午,管家來知會了一聲,已經把何盼的屍體入土安葬了。
這件事情一時間似乎沒有頭緒,下人們都在猜測,或許隔不了幾天,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必再大費周章去調查來調查去了。
衛杭遠也這樣認為。
他篤定衛雲禪找不出自己的把柄,如今何盼的屍體都埋了,更不可能露出什麼破綻讓衛雲禪給揪住。
心情爽利,下午還跟著幾個狐朋狗友去了趟胭脂樓喝酒聽曲。
傅錦書難得沒睡午覺,趁著衛雲禪在書房學習的功夫,他去找了秋梨和何盼二人。
何盼還沒見識過傅錦書的本事,但是他知道傅錦書能看見他們的鬼魂,便就不是一個普通人。跟隨著秋梨跪下,恭恭敬敬叫了一聲“大人”,捉著傅錦書的衣擺,又哭了起來:“大人,您可得為我做主!嗚嗚嗚……那個畜生……”
傅錦書用意念與他交流:“你且說說當時情景。”
本來遭人淩辱這事難以啟齒,可何盼轉念一想,自己肉身都死透了,還避諱這點小事做什麼。
於是便將上午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述了出來。
今早,何盼仍舊像前幾日那樣去做管家分配的事情,衛府這座宅子,光是花園都有好幾個,更別提住人的房屋、吃飯的廳堂之類。不過,實際上也不算太累。畢竟地方大,下人也多,分到手頭上來的活計也不會很辛苦。
何盼打掃的那處院子,正是偏院四小姐養的小狗的住所。
這年頭,富庶人家的狗都比人金貴。
“一進去,狗毛太多了,我就想著去提桶水來,把屋子好好打掃一遍。”
然後還沒走出院子,就撞上了衛杭遠。
何盼提起對方便紅了眼,咬牙切齒道:“我在胭脂樓就見過他,之前因為我們幾個新人還沒點大蠟燭,老鴇就沒讓我們接客。”
說著說著,就說了一嘴衛雲禪把他從胭脂樓買回來這件事。
傅錦書問:“胭脂樓是做什麼的地方?”
何盼沒讀過書,自然言語表達就直白很多:“就是男人去找姑娘睡覺的地方。”
傅錦書記下這句話,又問:“然後呢?”
“然後我看他心情不好的樣子,趕緊躲著他走,沒想到他看到了我,竟尾隨我進了屋子。”
為了不打擾到霜娘子他們休息,小狗住的這間屋子位置就比較偏僻,平日也沒幾個人過來。
“他綁了我的手,我叫了幾聲,他又拿帕子堵了我的嘴,然後把我按在地上欺淩侮辱。”
難怪今日衛杭遠身上沒留下什麼痕跡,傅錦書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
“後來我疼暈過去了,醒來的時候羞憤欲死,就跳了湖。”何盼攥緊拳頭,追悔莫及,“我就該在死前拿把剪刀去戳死他那個畜生!同歸於盡也不怕!”
秋梨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肩,寬慰他:“衛杭遠欠下的人命多了去了,一定不會善終的!”
聽到秋梨說話,傅錦書想起今日路過湖邊時思索的事情:“修為也為你提升了,你為何還不動手?”
若是衛杭遠死在厲鬼的報複之下,常人根本無從查起,是最好的殺人方式。
秋梨嘆了一口氣,憤憤道:“回大人的話,那畜生身上有一道護身符,是霜娘子花重金去金關寺求來的。奴婢一靠近就會被金光彈開,根本近不得他身。”
金關寺——傅錦書在心中唸了一下這三個字,倒是想起了一位故人。
“也罷,讓我來想想辦法。”傅錦書轉頭又問何盼,“如今你已身死,想要轉世投胎還是做個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