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頭帶著義募士走在了流放隊伍的前面,沈昭昭在後面,不用怕對方從背後下黑手,一路上倒是走得挺放鬆的。
夜幕降臨的時候,隊伍進了一個小鎮。
小鎮只有一家驛站,規模自然也和幽雲郡的驛站比不了。
“還是老規矩,”江虎有傷在身,怎麼分配房間的事情落在了趙九三的頭上,他朗聲說道:
“通鋪和上房都要自己出錢,如果囊中羞澀,就住馬棚,不用錢。”
“噗。”王頭湊到了江虎邊上,噴笑出聲,小聲說道:“兄弟,你這一路靠著拔高房間的價格賺了不少吧?”
沈昭昭就站在旁邊,微微挑眉。
戰南星也沒什麼反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江虎一臉尷尬,清了清嗓子,“瞎說什麼,我都不抽錢的,掌櫃說多少就是多少。”
“嘖,瞧瞧,還騙我呢!”王頭根本不信,只當江虎賺得盆滿缽滿不願露財。
他抬眼看了下和江虎並排靠坐在驢車上的戰南星,語氣有點不好,“誒,為什麼你們還讓犯人也坐驢車?”
“啥時候犯人有這待遇了?”
戰南星抬眼,涼颼颼的目光刮過王頭那張大嘴。
江虎更尷尬了,急忙擺手正要解釋,突然,義募士那邊來了一個人,拉著王頭說話。
不是別人,正是在夢中衝著沈昭昭下黑手的老頭。
“鏢頭,驛站的屋子不夠這麼多人住,”老頭說話都有些氣喘,他的身邊,一個年輕的女子攙扶著他,趕忙給他順氣。
老頭順了氣,臉有些漲紅。
“那些犯人把上房和通鋪按原價都要了,我們只能住馬棚!”
“鏢頭,看這像話不像話?”
聽到自己晚上沒有屋子住,義募士那邊鬧開了鍋。
“我就說不能和這些犯人一起住驛站,他們可都是貪官,貪太多了才被流放的。”
“就是,他們心黑不差這點房錢,我們出於義道去漠北墾荒戍邊,結果他們掏出黑心錢住上房,我們卻要住馬棚。”
“這不合道理。”
“之前住的驛站,按律法,都不要錢就把空的屋子給我們住了,這家是怎麼一回事你說?”
沈昭昭不作聲地聽著。
這些義募士敢情可以一路不掏錢住白屋啊,待遇果然和他們這些流放的不一樣。
要不是她搞定了江虎,這會兒還要被差役薅羊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