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募士是什麼?”
沈昭昭彎下腰,小聲問戰南星。
戰南星也看了一眼那邊的隊伍,“是一些在原本住地吃不飽穿不暖,活不下去的人,主動應徵朝廷的徵召,去漠北墾荒討生活。”
沈昭昭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
這邊說著話,那邊隊伍中的一箇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先是熟稔地和幾個差役打了招呼,而後,朝江虎這裡走了過來。
“王頭,”江虎還很虛弱,十分萎靡地打了聲招呼。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江虎,“虎子,才多久沒見,你咋個就受了這麼重的傷?”
江虎擺手,不好的事情,就不要重提了。
“行,不問了,”中年男子大咧咧地笑了笑,“沒想到這次又遇上了,一路上,還要拜託你們多多照應。”
“自然的,都是兄弟。”江虎點頭應了。
那中年男人打了招呼,就招呼自己隊伍裡的人跟上了流放的隊伍,兩隊合為一隊,重新開拔。
“大人,剛剛過來和你打招呼的那人是?”沈昭昭狀似不經意地問起。
在夢裡,那個老頭可是把她都給害了。
對於新匯合的這支隊伍,沈昭昭得多留心,至少要確認江虎認識的那人和那老頭是不是一夥的。
“沈姑娘,你問的是王頭?”江虎正要解釋,話頭就被戰南星給截了過去。
“那是朝廷的鏢師,”戰南星看著沈昭昭,搶著解釋。
“這些義募士從自己原本住的地方前往漠北墾荒,路上難免遇到歹人和一些危險,所以朝廷養著鏢師,專門護送這些人去漠北。”
“朝廷還有這想法?”沈昭昭有些詫異。
這怎麼說,也是一種民生舉措了,現在在位的皇帝雖然不做人,做皇帝還是有一手的。
“是,”戰南星說道,“這還是大豐建國前,那位打到漠北的時候,就提出來的。”
江虎話頭被戰南星截走,乾巴巴地張了張嘴,想到人家小兩口說話,好像也沒他什麼事。
但是吧,他也有話要補充來著。
江虎糾結了半晌,還是說了:“其實王頭他們也押送流放犯人。”
沈昭昭點頭,這皇帝還真是精明。
漠北有人墾荒戍邊,解決了各地窮得活不下去的人,省得他們揭竿而起。
這些鏢師也兼任押送人犯的活,省了一筆差役支出。
戰南星瞥了一眼江虎,垂眸不語。
江虎默默地閉上嘴,他就覺得自己不該開口多話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