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急忙圍成一圈,而江虎,卻沒有持刀,而是抱著胳膊站在戰南星身邊。
“你不怕她下死手,不管你們戰家人的死活,只管自己逃走?”
江虎眯著眼睛,留意著差役們,隨口問道。
戰南星靠著小廝支撐,有些狼狽,神情卻很輕鬆,“她不會。”
他很確信。
如果她是貪生怕死的人,在新婚夜,他給她放妻書的時候,就已經走人了,何必陪著戰家人吃這一路上苦頭。
戰南星想到當時,沈昭昭為了賴在戰家,嗲著嗓子說心裡有他的花痴模樣,嘴角輕輕地勾了勾。
當時的她,很可愛。
江虎還沒成家,沒有切身體會,不過他從小到大也看了不少,像戰南星沈昭昭這一對這樣的,真少。
大部分的同林鳥,遇到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多。
兩個男人的對話,沈昭昭自是不清楚。
她剛剛給丁大牛注射了蝮蛇的蛇毒血清,正在用匕首割開傷口,放出毒血。
因為拖的時間久了,又有感染,傷口的情況比曹越糟糕許多。
黑紫色的毒血混著膿血一起被擠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疼得厲害,還是血清起了作用,丁大牛開始哼哼。
有個差役沒忍住,轉過頭。
“轉回去。”沈昭昭抬眼,冷然訓斥。
差役立刻調轉回頭,老實站好。
他自己也覺得莫名,沈氏在救治人的時候,說的話,讓人不敢質疑,只管聽從。
沈昭昭把傷口的毒血都放乾淨,包紮好,起身。
這才叫差役們都轉過來。
“人咋沒醒呢?”趙九三對沈昭昭的醫術非常信服。
剛剛那個曹家的小男孩都醒了,丁大牛肯定也要立刻醒來。
“他傷口壞死得厲害,而且毒素已經擴散到臟腑,”沈昭昭對走過來看情況的江虎交代,“我也不確定能不能救得過來,而且,我壞話先說,他就算能醒來,身體狀態也會大不如從前。”
身體裡的臟腑受損,都是不可逆的。
“行,只要人能活下來就好。”江虎握緊了手中的馬鞭,銳利的目光看向一旁。
楊家父女被兩個差役壓著,蹲在那裡。
江虎有過自責,但是更多的,認為是楊家父女的錯!
要不是他們貪功,插進來說有什麼藥草,他一定會繼續和沈昭昭磨,指不定就能想出現在這樣兩全其美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