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客不爽道,對張海樓放蕩不羈的生活習性顯然是忍耐已久。
張海樓顯然不在乎這些,心情頗好地退到客廳的中島臺前開始拆藥包,黨參片雪花般落在砧板上。
盛葳折了下當前書頁的右下角,隨即合上,想上樓去拿東西,張海樓卻突然抬頭:
“小鳥,要不要跟哥哥我去逛逛?”
……
張海樓隨口哼著粵劇小調,把玩著女孩的髮梢,指尖力度輕柔,但引得她想躲。
“你們到底是做什麼的?”
她抬頭看見走廊角落裡不止一個攝像頭,別墅裡也有。
“叫聲小張哥我就告訴你哦。”
那還是算了吧,她心想,不知道也罷。
見她看著電梯數字發呆,一副不想交流的樣子,他也沒有什麼尷尬的,問道:
“你覺得呢?我們什麼都做,反正都是為了搞錢,當然了,商人最會賺錢。”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普通商人會隨身帶槍嗎?怕不是混黑的吧,她想。
畢竟香港的電影她也不是沒看過。
電梯驟停時的失重感打斷他的動作,鐵門開啟時,濃烈的中藥味裹著寒氣湧進鼻腔。
幾十個藥櫃沿牆排列,每個抽屜把手都刻著藥的名稱,帶襯衫袖箍的男人正在整理資料,見人來,拿出溫度計叫她含著。
“36.7℃,胃寒脾虛,給你調養一下。”
只是……這有什麼好用電腦記錄的。
電腦裡另一個頁面還停留著女孩四天前的生理期記錄,標題寫著2002.07,張海俠不動聲色地關閉掉電腦視窗。
藥碾子滾動聲裡,盛葳轉著眼睛遊蕩了四周一圈,突然覺得有些冷,胳膊上生出寒意,她覺得這裡不像藥房,倒像……
張海俠快眨幾下眼,腦中一個想法陡然突生,與一旁悠閒的張海樓隔空對視一秒。
兩人心照不宣,開始不動聲色的試探。
“把舌頭伸出來。”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突然覺得此刻張海俠的聲音居然意外的有些冷。
就好像……在命令她一樣。
但那雙幽綠的瞳孔裡沒有表現出任何抗拒疑惑,只是聽話地將嘴張開到一個小口角度,從口腔裡探出紅潤溼熱的微顫小舌。
張海俠戴著醫用手套的拇指輕掐住她的下顎,微微仰抬到一個距離,看她對壓舌片的深入試探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的反應。
女孩下意識毫無防備的順從行為,讓青年的神色頓了頓,眼裡閃過一絲快到看不清的異樣。
“夠了。”她不是試驗品。
張海客突然出現在身後,按住了她肩膀,好像他的手掌第一次有溫度,透過棉質襯衫傳來詭異的灼熱。
女孩還在懵懂,察覺不到眼前氣氛。
“別緊張嘛,客哥,只是看看而已啦。”
張海樓漫不經心地撐在女孩的肩上,仗著她無法企及的身高優勢衝張海客挑釁似的挑了挑眉,最後的一句話帶著無限深意。
張家人沒有一個不會演的,可是張海客,可別裝著裝著,自己真的入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