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天佑老仙兒也來了,我和師父以及天佑老仙兒促膝長談直至天明。
茶涼了又續,話題卻始終圍繞著唐輝進行著。
“靜觀其變。”師父枯瘦的手指叩著桌面,渾濁的眼睛卻透著銳利。“待唐輝得知黃天佑魂歸天際的訊息後,定會主動來找孟瑤。屆時咱們再將計就計。”
黃天佑止不住地點頭:“不錯,待孟瑤身上的傷勢再好一些,本仙就放出訊息。讓六道內外皆知。到時黃家兵馬會假意追殺孟瑤,那時唐輝肯定會出現。”
我捏著茶杯的手微微發顫:“可萬一唐輝被逼急了……大師兄他……”
“放心。”
師父伸手覆上我的手背,掌心的老繭帶著熟悉的溫度。
“那廝還沒參透如何將林熬邪的魂魄相融的秘術,他若有辦法,你大師兄早就不在人世了,怎會留他到今日。”
……
天剛朦朦亮的時候,師父便要啟程往回走了。
見他這麼著急回去,我便有些不捨。
“這麼快就要走?”我慌忙抓住他的袖口,指尖觸到粗布下嶙峋的腕骨。
“再留幾日吧,就不能多留幾日嗎……”
師父抬手替我掖好散落的鬢髮,動作與十幾年前教我練劍時別無二致。
“為師這次出來,並沒有暴露真實身份。如今你頂著‘於閆’的身份,若是被人瞧出端倪,恐對你往後的行動不利。”
他望向窗外漸亮的天色,轉而繼續說道:“趁著這回天沒大亮,為師早些下山,也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為師親眼看見你的現狀我也就放心了,瑤啊,一個人在外務必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知道嗎。”
我強忍淚水,讓自己別哭,師父說過的,他最不愛看我掉眼淚。
他說哭是懦弱的表現,踏道修行人,要學會隱忍內心才是。
“為師親眼看到你好好的,心裡也就踏實了。瑤啊,在外頭可得照顧好自己,別逞強。”
我強忍淚水,讓自己別哭,師父說過的,他最不愛看我掉眼淚。
他說哭是懦弱的表現,踏道修行人,要學會隱忍內心,喜怒不形於色。
師父看出了我眼底的隱忍不發,他嘆了口氣轉而繼續對我說:“好了,你就不要出去送為師了。為師歲數大了,見不得分離。你看你這什麼表情,我們只是暫時的分離又不是以後再也見不到了。開心點,別一副喪氣樣。”
我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對著他點了點頭:“好,徒兒謹聽師父教誨。”
“好,那為師這就走了。”
話畢,他轉身推門便往外走。
我愣在原地,一時間心仿若是被抽空了一樣。
良久,晃過神來的我一個箭步追出了小院。
望著師父遠去的背影我撕心裂肺地喊了聲: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