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聽見我的呼喚轉回頭衝著我擺了擺手,示意我不要送他,快回去。
隨後他便轉回頭,頭也不回地下了山。而我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卻早已哭成了淚人。
孔大娘昨晚是在西屋裡睡的。
聽見動靜後,她披著夾襖也跟了出來。
她站在了我的身邊,抻著脖子望了望師父遠去的背影,緊跟著問了我一句:“你師父,這就回去了?怎麼走得這麼著急?”
見我只是傷心流淚,沒回她的話,她便也沒再繼續追問,只是輕輕拍打著我的後背,安撫著我的情緒。
……
師父走後的日子裡,我如從前一樣,每日清晨、月明練習功法,一日未曾懈怠。
日子一晃過得很快,我臉上的疤痕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就淡得如同條細線了,不仔細看也根本瞧不出來。
並且我腳踝上鼓得老高的筋包,也在我每天練習功法的情況下漸漸康復。
……
這天夜裡練功時,天佑老仙卻沒像平常一樣前來陪我練功,可即便他不在,我依舊如往常一樣在院子裡練功,絲毫不敢懈怠。
可就在我功法漸入佳境之時。
天空突然閃過三聲炸雷。
就在我納悶這大冬天哪來的雷時,院牆角落裡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誰!”
我當即提高警惕,並且右手下意識地握住了手裡的紅纓鞭。
“別別……別緊張!是,是我!我,我是天佑老仙的徒弟。我,我是來給你傳,傳話的。”
我循聲看去,只見院牆的角落裡此時正站著一個小黃皮子,而且就是上次在下坎村攔我和白澤車,不讓我倆進村的那隻。
“小黃仙兒?怎麼是你?天佑老仙他人呢?”
“別,別打岔!你,你聽,聽我說。天佑老仙,他,他說了。他,他已經放出訊息,說,說他遇害了。而且兇手,就就是你。一,一會黃家兵馬,就得來找你尋仇,你,你得配合著,把,把這出戏演好。明白嗎?”
聽著小黃仙磕磕巴巴的話,我這才明白,原來剛才天空炸響的那三聲雷聲,是黃天佑假意殉道昭告六道的訊號。
“啊?怎麼這麼快就開始行動了!天佑老仙也真是的,怎麼白天也不知道提前告訴我一下,我好做做準備啊!”
“做,做啥準備,這,這樣才有,真,真實感。我,我可告訴你啊,黃堂教主,黃,黃天霸,可親自率兵往你這來了,你,你趕緊,收拾收拾,準備逃命吧!還,還有……我,”
見那小黃皮子磕磕巴巴說起來沒完,我實在沒了耐心,對著他拱手抱拳,行了個禮趕緊打斷了他的話。
“行了小黃仙,你可別再說了,等你把話講完中秋節都過完了,我那墳頭草都得長一人多高了,你要說啥我心裡明白,我先謝謝您了,您老該忙啥就忙啥去吧,我這就逃命去了,招待不周您多擔待吧!”
我話音未落,便急衝衝的往屋裡跑,邊跑還邊向孔大娘交代著後事。
“大娘,我有事就先走了,過一陣子我在回來看你,你要記住今晚無論如何都不能出屋!不管聽見什麼動靜都別出屋知道嗎!”
“唉,閆閆,你這風風火火的這是要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