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澤在您那沒見到我,沒有多想嗎?”
師父苦笑一聲,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白澤生性多疑,見你如今身上有傷,又不在為師那裡,怎會不多想。”
“為師對外說你在閉關修煉,不便見人,同他我也是這麼說的。他雖然有所懷疑,但見我言辭鑿鑿 ,倒也沒多說什麼。並且為師也同他說了,你臉上的傷為師會有辦法讓你痊癒,讓他不必擔心。”
“多謝師父,替我隱瞞實情,如若白澤知道我如今真正的處境,我真不知道他會做出些什麼事。我之所以會跟他分手,是不想讓他因我再次犯險。”
“唉,傻丫頭,為師怎麼會不知道你心裡的擔憂呢。澤兒上次去我那,還特意讓為師幫他給你帶句話,他說他那天不應該那樣對你。你心裡難受,想事情偏激一些也是正常的,況且他還比你大了那麼多,沒能在你最無助的時候安慰好你,是他的錯。他應該讓著你才對……他還說,他……”
師父話音未落,我眼眶瞬間發燙,伸手拽住他的衣服:“師父,別說了......”
我喉頭像被浸了鹽水的棉團堵住。“那天根本不是白澤的錯。
是我故意挑事、胡攪蠻纏,把所有難聽的話都說盡了,甚至為了讓他對我死心,我還用匕首抵住了他的喉嚨,他一定很傷心......”
我聲線再次停頓,我右手緊緊攥住左手小拇指上的護指,那天白澤泛紅的眼眶和顫抖的嘴唇又浮現在眼前。
“我就是想讓他對我死心......我不想拖累他,他如今沒了道行,應該過回普通人的生活才對。”
“糊塗!”
師父的聲音陡然拔高,卻又在看到我瑟縮的模樣時瞬間軟下來。
“你以為推開他就是護著他?若他心裡沒你,無論如何都不會為你冒險;可若他滿心都是你,你再怎麼推開,他也做不到對你的安危不管不顧。你這般狠心,只會讓他傷得更深啊……”
我咬著唇,淚水大顆大顆砸在師父的背上。
“師父,這是我第一次戀愛,不是都說時間是治療傷痛最好的良藥嗎?或許過段時間,他就能把我忘了……”話未說完,已泣不成聲。
“唉,為師知道,你這樣待他,其實你心裡更難受。如今大戰將至,也的確不適合顧及兒女情長……”
“不過你放心,在你解決唐輝之事前,為師會替你看好他,定不能讓他再出什麼差錯……”
師父語氣一頓,苦笑了一聲,轉而又繼續說道。
“以前,有你和你大師兄成天在老夫眼皮子底下晃悠,我有時還覺得你們鬧騰,總盼著你們什麼時候能成家,早點搬出去,好讓我落個耳根清淨。”
緊接著,他腳步一頓,目光望向遠處雲霧繚繞的山尖:“可如今倒好,你大師兄如今被唐輝擄帶走,你在這兒閉關養傷,白澤又忙著處理卓遠的爛攤子。
為師那裡如今空蕩蕩的,連風穿堂而過都帶著迴響。原以為求的清淨到了眼前,反倒不適應了 —— 為師這才明白,清淨和冷清原來是相伴的。”
“師父,等我解決了唐輝,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聲音發顫,卻努力把話說得堅定。
……
那天走在山路,師父揹著我走得極慢,路上他還向我提起了我的姥姥姥爺,以及王小強和董大明。
他說我姥爺前些日子做了個噩夢……
夢裡,他夢見我被大火吞沒。夢中,姥爺衝進火海想救我,但是當他進入火海後,卻怎麼都找不到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