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這馬駒他平日裡寶貝得和什麼似的,連大皇兄開口問他要了幾回都不肯給,沒曾想……就這樣輕易地落你手裡了。”
她說著,抬手撫了撫馬兒的腦袋。
馬兒並未反抗,任由她輕撫。
大概是“好朋友不可以和討厭的人交往”的幼稚心理,月思朝對這匹馬兒生出些不滿。
懷寧郡主見它對自己很是溫順,心情大好,笑著道:“妱妱,它看起來很喜歡我呢。”
月思朝蹙眉,心想她倆很熟嗎,她就這麼叫她。
還未待她出聲,卻見懷寧身後走出一個藍衣少女,膚白若雪,眉眼彎彎,竟與她有幾分相似。
“是呀,郡主。”她笑意盈盈地應和她一句,望向月思朝,“想必您就是武安侯夫人吧?”
還未待月思朝回答,懷寧看向淩川道:“淩大人,此間都是女眷,我們想同朝朝說些體己話,你一個大男人在這兒多有不便吧?”
淩川本想拒絕,卻見月思朝沖他搖了搖頭。
懷寧說的在理,在場的閨秀起碼有十多個,他一個男子在這兒確實不妥當。
況且也沒必要為了她沖撞懷寧,這麼多人在,她也不敢把她怎樣。
待淩川走遠,懷寧把周圍人一一同她介紹了一遍,最後似笑非笑對月思朝道:“你可別誤會,她是女字旁的妱,我家的遠房親戚,小時候與我玩過好些年,近日剛來京城,同你的名字不一樣。”
“你今日也是來騎馬的吧?我們不妨比一比?”
月思朝不欲與她糾纏,推拒道:“我騎術不佳,還是不與郡主一較高下了。”
懷寧詫異看向她,譏笑道:“身為武安侯府的人,居然騎術不佳?”
“也行,不比就不比。不過——”
她抬手去撫馬兒的鬃毛:“你既自願認輸,便配不上這匹好馬,不如轉贈給我罷。”
……原來她打的是這個主意。
“……此馬是侯爺親贈,我若拿它作賭注,贏了便罷,若是輸給了他本不願相贈之人,他定會不悅。”
“還望郡主莫要為難。”
她這番話說得巧妙,似在暗示眾人懷寧郡主挑撥他們夫妻之情。
跟著懷寧一同來的皆是高門閨秀,誰人不知她過去對慕昭的企圖?
“……你!”懷寧的眉毛微微揚起,“這樣,妱妱亦是今日初學的騎術,你同她比總行了吧?”
眾人跟著起鬨:“是呀,來都來了,比比看嘛。”
還沒完沒了了。
如她所言,她若贏了,便是理所應當,若是輸給一個初學騎術的女子,那便是連帶著給慕昭丟人。
無論她輸贏都討不到好處,那何必要比呢?
“郡主若這般想要這馬兒,便領回去吧。”她站在人堆裡,面色平靜,“只是君子務本,技以載道,不以市賈為心,還請郡主恕我難以從命。”
說罷,她轉身離去。
懷寧望向身邊的馬駒,有些欣喜道:“……她這就不要了?就這樣輕易送給我了?”
一旁出自書香大家的閨秀輕笑:“郡主,她這是譏諷您不似名門閨秀,倒似市井小民,以技謀利呢。”
懷寧唇邊的笑容戛然而止。
其實月思朝並不認同一些士大夫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