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四目相對,慕昭若無其事地提起:“你我大婚之時,陛下曾賞了匹自鄰國進貢的好馬駒,只可惜府中會騎射的皆有自己慣騎的馬,我想了想,似乎就你沒有,只好送你了。”
上回同慕昭回京時她曾騎過一遭,初學的新鮮勁兒還未過,聞言,清淩淩的眸子亮了起來。
“真的嗎?”
他頷首:“既開始學了,就不要荒廢,多多練習才是。”
她興奮地“嗯”了一聲。
“你要教我嗎?”
“不教。”他拒絕道。
他只是不想見她整日去和別的男人偷情,又不是喜歡她。
他很忙,還有很多正事要做。
“從城西出去,有片皇家樹林,專供跑馬,今日你先與那馬兒熟悉熟悉,明日我找人帶你過去。”
用罷早膳,淩川便依慕昭所言,帶她去了馬廄。
馬夫剛從中牽出一匹馬兒,正給它梳毛喂草,見是淩川,當即走上前恭敬行禮:“淩大人。”
留意到跟在他身後的女子,他笑出一口白牙:“想必這位便是侯夫人吧?夫人好!”
月思朝頷首致意,望向那匹馬兒:“好漂亮的馬!”
馬夫走過去,撫了撫馬兒的耳朵:“回夫人,它是侯爺愛駒所生,自然漂亮,性子也好,現下乳牙才初初長齊,正是認主的時候。”
月思朝愣了愣。
“……不是說是陛下賞的嗎?”
淩川適時幹咳幾下,岔開話題對馬夫道:“還不快去取些草餅來。”
馬夫會意緘口,取了些草餅交給月思朝。
月思朝攤開手,等它湊上來吃完,最後戀戀不捨地舔了舔她的掌心,晃了晃尾巴。
果然很親人呢。
翌日,她帶著浣枝和淩川出了城西的門,大約走了半柱香,終於到了一片鬱郁蔥蔥的密林,一眼望去看不到頭。
林前有數名禁軍模樣的人把守。
淩川出示了令牌,守衛見是武安侯府的女眷,放行時特地叮囑道:“林裡有不好得罪的貴人,你們跑馬時小心些,莫要沖撞了。”
淩川聞言皺了皺眉:“何人?”
“長公主及若幹女眷。”
長公主是懷寧郡主的娘親。
那她是不是也在?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之心,月思朝囑咐道:“我們還是往偏些的地方去吧,離她們遠點。”
誰料還未走出多久,只聽遠處傳來懷寧郡主的嬌音:“呀,這不是之意哥哥的馬生下的小馬駒嗎?”
月思朝頭皮發麻,不得不止步。
事與願違常有,她越不想遇見,便越容易遇見。
淩川瞥了眼月思朝,眸中流露幾分同情,而後給了浣枝一塊令牌,示意她趕忙回侯府請人。
片刻,懷寧一行人便騎馬而來,她率先翻身,跳落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