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怎麼一改往日風格,變得這般直白?
難道是因從前無論如何暗示都是徒勞,便藉著今日好容易得來的獨處機會,幹脆與他直言不諱?
慕昭覺得自己的猜測極有道理。
否則她為何偏偏要趁他淋雨更衣之際闖進來。
“沒有。”她輕輕搖了搖頭,殷切地凝著他,“行不行?”
“不行。”他喉結上下滾了滾,蹙眉拒絕道,“男女之事怎可隨意胡來?無論如何,也該先互通心意,再確認關系,最終你情我願地——”
剩下的內容他暫時說不出口。
他黑著臉看她,心中有點煩:“月思朝,我有時候真的不知道你在急什麼?你對我連這點耐心都沒有嗎?”
他嘰裡呱啦說了好長一大段話,她如今的腦子消化不了,只記得他最開始道了句“不行”。
她“哦”了一聲,失望地垂下腦袋,側臉依舊貼在他的胸膛上,溫熱的氣息吐落在他圈住她細腕的那隻手。
“可我如今就是很想親你啊。”
“你非要我說,說了你又不同意。”
“早知道不說了。”她賭氣道。
緊接著,她彷彿想起了什麼,繼而抬眸望他,眸中水霧彌漫:“那要不你就當我沒問過,好不好?”
尾調輕柔,百轉千回。
……她這是在同他撒嬌?
慕昭唇角繃直,眸中無甚情緒,垂眸望向懷中的女人,覺得她像一隻走失在大雨裡的小貓,如今剛被他尋回家,正渾身濕漉漉地,輕蹭著他討好。
她現在知道丟人了?
知道自己不該對一個尚未確立關系的男子說這樣的話了?
他默了默,心一軟,還是“嗯”了聲答應了她,語重心長道:“你知道不該問就好,以後在我面前——”
“多少矜持些”尚未說出口,面前的少女忽然踮起腳尖,毫無徵兆地吻上了他的唇。
仿若春日裡沾著晨露的花瓣,被暖風送入口中。
剎那間,柔軟被碾碎,迸發出馥郁香甜。
她的唇瓣飽滿、柔軟,與他緊緊相貼。
縱使她毫無技巧,只是隨意摩挲著,慕昭的腦子依舊轟然一聲,以至於忘了推開。
話本裡的反派往往死於話多,想做什麼就直接幹,不必問。
月思朝滿意地品嘗著他的滋味,自覺找到了一條人間真理。
未受禁錮的那隻手在不知不覺間攬住他勁瘦的腰,他覺得像是被一朵雲貼近。
她微微張唇,包裹住他,在他的唇瓣上輾轉廝磨,想象著她坐在西市的糖水鋪子裡,小口小口地吃雙皮奶。
溫熱,微甜,夾雜著冷淡的清茶香。
她忽然想品嘗得再深一些。
舌尖舔向他的唇瓣時,慕昭猛然睜開眼睛。
他抬手掐住她的下巴,止住她無禮之舉動,眸光沉黯,咬牙切齒地喚她的名字。
“月思朝!”
他深吸一口氣,壓住眼底的羞惱:“你究竟想幹嘛?”
“你長得真好看。”她勾了勾唇,笑嘻嘻地凝著他,答了句驢頭不對馬嘴的話。
“所以?”
“想和你做。”她老實巴交道。
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