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屏心腹也砍殺了李央,緊接著,內城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腳步聲和喊聲:“殺!”
埋伏的南鄭士兵們出現,薛屏心腹舉刀:“郡守想把我們南鄭送給李賊,兄弟們,殺光他們!”
眨眼間,兵刃交接,鏗鏘聲不斷,城樓上,也開始有弓箭手架弓。
辛植暗罵一聲,這南鄭裡頭怎麼還有內亂,一邊且戰且退:“護送謝夫人!”
謝姝緊緊跟著杜鳴後退。
還好還沒進內城,他們是訓練有素的將士,快速退出外城,但追兵被下了死令,要斬草除根。
很快,謝姝看著周圍計程車兵,一個個倒了下去,她滿鼻腔的血腥味,雖然動作還算鎮靜,面色已全然發白。
杜鳴一指將她的臉轉過去,道:“別看。”
身邊有人慘叫,是杜鳴又殺了一個追兵,刀掉到了謝姝腳下,她迅速回過神,蹲下.身,拿起那把刀。
窈窈教過她幾招劍法。
……
營帳內,李繕正在同範佔先幾人討論,他指著益州東面:“入南鄭後,放五千將士,在這守著。誰去守?”
一名副將出列:“卑職領命。”
李繕:“好。”
益州州牧幾個兒子鷸蚌相爭,李繕和天業帝的看法一致,且讓他們爭,他們現在更重要的是,消滅彼此。
“益州那邊不必管,我欲調豫州三萬兵馬,到這邊,先把荊州西南打穿……”
“報!”外頭,嘹亮嘶啞的一聲,令營帳內眾人都皺了皺眉,若無急事,理應令人進來通報。
李繕立即丟下手中的素色小旗幟,剛走出營帳,嗅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他的瞳孔驟地縮緊。
辛植渾身都是血與塵土,狼狽地被兩人架著到了營帳外,軍醫奔忙,請他躺下,其餘眾人皆是面色凝肅。
李繕單膝跪下:“辛植?”
辛植咳了一口血,回神,濡濕著鮮血的手,驟地拉住李繕袖子:“將軍,杜、杜鳴死了!”
李繕:“什麼意思?”
辛植眼裡淌下不知是血,還是淚的液體,喃喃:“他們都死了……”
軍醫:“讓讓!”
他也只是剩下一口氣,不得耽誤治療,李繕避讓到一旁,軍醫將辛植抬到了軍醫大帳,一路滴滴答答的,落了許多鮮血。
李繕看向雙手,他的袖子上,留有一個血手印。
範佔先趕緊問另外幾個倖存計程車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杜鳴和謝夫人……”
那士兵哭道:“我們進了南鄭,突然內城沖出士兵殺了李郡守,我們就往外逃,杜副將給辛副將引開敵人,我們看到,他們被追到峭壁,跳崖了!”
本來謝姝應該跟著辛植逃的,但是場面混亂,不管哪兒都是危險,杜鳴沒來得及把她推給辛植。
李繕捏住眉稜,看到軍醫出來,他聲音沙啞:“人怎麼樣?”
軍醫:“辛副將身上傷口太多,傷到了幾處要害,恐怕是……”
李繕握住軍醫的手臂,他覺得,軍醫的手在顫抖,沉住氣,道:“所有藥都可以用,保住他的命。”
軍醫感覺到李繕的顫抖,他忍住哽咽,道:“是,將軍。”
李繕轉過身,神色平靜:“馮近,黃瀟,你們速領百人,隨我去懸崖處看看,林叔,你整頓隊伍,隨時準備強攻南鄭。”
幾人領命。
“速”字一出,他穿好甲冑,親兵已經牽來馬匹,李繕翻身跨馬:“駕!”
塵埃飛揚,被甩在後面的幕僚,無人敢說話,直到李繕和百餘人的身影消失,才有人又懼又驚地說:“將軍大怒,如何是好?”
“如此情況,我也尚且驚怒,又如何能要求將軍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