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點頭,即便與皇兄相爭又何妨,儲位尚未成定局,他便去爭這儲位來護她。
容珞緊鎖眉宇:“齊王慎言。”
齊王猶疑片刻,說道:“你若介懷王府的侍妾,我挑個時日送走她。”
他動身向她靠近。
容珞頓時有些緊張,陌生的男人氣息讓她感到不安,往後迴避拉開距離。
她說:“你別過來,我並不在意齊王殿下是否真心,我對你只有普通情誼,請你不要再說這種話。”
齊王呼吸凝滯,看見她滿臉寫著抵觸,心間低落中夾雜著一絲慍怒,不得不停緩欲想靠近的身形。
恰恰這時,行駛中的馬車徒然停住。
因慣性顛簸,容珞的身形不穩,他不免伸手去攙扶,卻被她推開。
齊王心中苦悶更深,轉而發洩於外面的馬夫,聲色怒斥:“貿然停車,該當何罪!”
隔著車簾,馬夫的聲音微顫:“齊王殿下恕罪,是有…有輛馬車阻攔。”
齊王神色閃過一抹疑色。
未有多待,旋即便離開王府的車廂。
只聽一片寂靜,長寧街道空蕩無人,唯有街旁風吹梧桐樹葉聲。
有人悄無聲息地清空了街道,好大的手筆。
長街前方,停著一輛玄墨色的馬車。
車身典雅,卻未掛徽記,左右前後配著數名護衛隨行。
織金鑲邊的車簾掀起。
神姿疏冷的男人踏下馬車,他玉冠束發,著絳色袞龍袍,行止肅肅如松下風。
齊王眼中本該有的怫然轉為忌憚。
來者正是思慮多次的太子萬俟重,此次相見顯然沒之前那般和睦。
這般大費周章……
難怪他王府隨行的護衛不敢作答。
齊王微頓,餘光回瞥自己的馬車。
為了她清空整條長街,皇兄一句話放走詔獄中的李棹,果然並非因什麼嚴明紀法。
齊王行禮:“皇兄這是何故?”
此刻,他才看清對手。
於這位曾經的長公主,他們心思皆不清白。
遠處的太子殿下並未回話,則是在旁的李姓太監躬身朝齊王府的馬車而來。
李德沛停在齊王前:“太子殿下命奴才來接容珞姑娘。”
他只是告知,並沒有詢問的意思,說完便走向後面的馬車。
此時車廂內,
容珞隱隱察覺氣氛不對,沉靜得出奇,京師城能攔住親王馬車的……
她不免緊張,伸出白皙的手掀簾。